“夫人和世子爺傳膳了,快去端了來。”說完,看著小丫鬟離去後,她又找了一個平日裡與她較為親近的一個丫頭,讓她去替自己清點東西。自己在院子裡守著了。
姑娘很明顯對後院那群女人不痛快。那群女人打的什麼心思,就是她都能看得出來。姑娘這才新婚第二日,沒得給這群小蹄子壞了情緒。眼下爺跟姑娘在裡頭,她可得好好守著,不能讓這群小蹄子進去。
李卿透過紗窗看到了春桃守在院子裡,就知道春桃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她這才笑著回過頭對著杜承祺。
今天是她的新婚第二日,她得忍著,不能發脾氣。不過,這群女人,這個仇,她算是記下了!
那個心兒,不知道是誰。聽她這位夫君的語氣,對她倒是頗寵愛。
李卿心不在焉的陪著杜承祺用完了早飯,然後又送著他出了屋子。這才把笑容一拉,臉色一冷,坐到了塌上。
“春桃,進來。”
“姑娘。”
“今兒有幾人過來請安了?”
“有三人。”
三人。李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重重的喘了出來。
不氣,不能生氣。她不都早就知道了嘛。她的夫君不可能是跟自己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矮子裡頭挑高個。想想那張臉,她就當自己找了個心水的pao友。
“心兒,是哪個?”
“是程通房。原來是王妃那邊的丫頭,後來被王妃送來伺候爺了。”
“難怪,聽著就是她存在感最強。”
“姑娘,說什麼?”
李卿垂下了眼皮子,用指甲劃拉著大腿,“無事。對了,不是說三人嘛,還有兩個,是誰?”
“是劉通房,還有一個安通房。”
“這兩個又是什麼來頭?”
“劉通房是世子爺的奶媽媽的女兒,王妃想著是與爺從小長大的情分,便讓她伺候爺了。是爺的第一位女人。至於安通房聽說原是王爺從外頭買來的良家子,可她的樣貌與先王妃有兩分相似,王妃不喜,便要打發賣了。王爺理虧,又捨不得美人香消玉殞,便打發到爺這來了。”
“原來如此。合著,這三位都是我那婆婆塞來的。世子爺平日對她們如何?”
“世子爺平日便不大愛去這幾位屋裡。尤其是這大半年與姑娘定親後,幾乎沒去過。”
李卿聽了,心裡的邪火這才好歹降了兩分。她對春桃道,“既然如此,就暫且不管她們。明日回門了,可不能被她們攪和了心情。回門回來後再好好陪她們演一演這出戲。”
“姑娘,你是世子爺明媒正娶的正房,她們不過是通房丫頭。按理說還算是半個奴才呢,你何必與她們勞氣。若真是不高興了,直接把她們都給打發了出去就是了。”
“誰說不是這個理啊?只是,這起子人雖說身份是上不得臺面的,但到底是爺身邊伺候許久的人了,我這才來的,眼巴巴的打發人出去算什麼。”
李卿嘆了口氣,接著道,“便是爺不管什麼,那些嘴碎的丫頭婆子不也得說道。再說了,雖然如今瞧著是和藹的,但到底不過是才與他相處了一天的功夫。爺到底什麼品性,誰知道呢。”
“婢子瞧著,世子爺是傾心姑娘的,姑娘又何必顧忌這麼多呢。”
“傾心?我與他見過幾面?成親之前……呵,罷了。到底是男人,想必總是喜歡大氣的,我若前腳趕了人出去,後腳就得有人說我妒忌心重。沒得與爺離了心。”
“可是,這些人姑娘瞧著不喜。又不能趕,平白無故的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
“是啊,不能趕,但這幾人在你眼皮底下矗著。你便會時時刻刻的都記著這幾人是與你分享著一個夫君的。便是一件普通的玩意兒,不樂意了也得自己握著,更何況是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