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也太心善了些,大小姐那話便是告了老太太也是姑娘在理。那可是詛咒……”
“住口。不要命了,竟妄議主子?更何況,我在理又如何。告了去好讓她抄抄書,再給自己立一敵人?”李瑛冷冷一笑,帶著諷刺的口吻感嘆道:“再說,心善二字我可不敢當。大家子的能有幾個心善。左不過是規矩壓著……好了,這事不要再提了。”
制止了芙蓉還想抱怨的聲音,李瑛站住了腳,抬起頭看著天,“芙蓉,你瞧。下雪了,年後的第一場雪可真是漂亮啊。”
“是呢,姑娘。這是年後的第一場雪吧,婢子瞧著這雪還得下個一晚上。明日婢子讓小丫鬟早早的去收了那葉上的雪,融了當雪水煮茶與姑娘喝。姑娘說可好?”
李瑛笑了,“你倒是懂我。這雪水呀,年後第一場雪水泡茶,最是好的。甘甜可口又帶著香醇,竟也不知道為什麼。”
芙蓉看著李瑛的臉色,接話道,“許是洗淨鉛華,就更勝一籌了?”
“你跟我這些年,也學著咬文嚼字了,油嘴滑舌的。”
芙蓉故作委屈:“哪有,明明是跟著姑娘久了,婢子也沾光,肚子裡存些墨水兒了。”
李瑛被逗樂了,心情轉好。
在李瑛看不見的死角,芙蓉鬆了一口氣。謝天謝地她家姑娘心情轉好了,不然回去有罪可受的。
……
李瑛方一走,李卿便滾到了書桌前又抄起了《華法經》。瞧著陣勢,頗有抄一整宿的架勢。
“姑娘,不早了,洗漱一番歇了吧。”
春桃已經是第三次說這句話了,然而她家姑娘就彷彿聽不見一般,在書桌前屹立不動。
“姑娘……”
李卿手上動作不停,到底還是回了一句,“閉嘴,出去。備好東西,一個時辰後進來。”
“……是。”
李卿抬了一下眼睛,掃到春桃出去了。她把手裡的筆一擱,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後往地上狠狠的一摔。
簡直該死!這個李瑛是吃飽了撐的大晚上過來氣她一頓吧。真是個知書達禮懂規矩的恭親王府二小姐,她的好二妹妹!
“姑娘,你沒,這……”
聽到器皿摔在地上破碎的聲音,春桃急匆匆的從偏房跑了過來,就看到地上已經躺了一地的碎片了,而李卿還在摔著東西。放在書房裡能摔的東西幾乎全在地上碎成八瓣了。
“滾出去!”
聽到李卿的話,春桃抖了三抖。她家姑娘從綠柳被抓到後,脾氣便一直如此。暴躁易怒,可怕至極。但是,這會兒她真的不敢那麼聽話的出去呀。現在出去了,待會就該把楊媽媽惹來了。
“姑娘,你消消氣。婢子讓小廚房為你熬碗粥配點小菜,你壓壓如何?”
“你想撐死我嘛?大晚上的吃什麼。行了行了,把地上的都收拾好了,讓她們打水進來洗漱。”李卿說完後自暴自棄的癱倒了在椅子上,看著春桃跪在地板上撿著碎片。
春桃快速的把地上的碎片收拾完了,又出去打了水與秋杏一塊端了上來。
待洗漱過後,已是過去了半個時辰了。李卿洗完後又把二人給揮退了。
……
走出了正房,秋杏就試探著向春桃打聽,“春桃姐姐,姑娘今晚上是怎麼了,好大火氣。我來這麼幾年,便沒見過姑娘如此。”
“你來得遲,今日會驚訝也不算什麼。姑娘脾氣最是寬和的,但到底是大家小姐,哪會是泥人脾氣呢。所以哪怕姑娘待我們好,自己也得注意著分寸,你如今就很好。”
秋杏將捧著的盆子裡的水往樹下倒了,“這個我知曉的,只是從來只見過主子笑呵呵的最是和氣,今日竟……聽姐姐的意思,姑娘之前也曾有過這般火氣大不成。”
“這是姑娘十歲那年的事了。你想知道,告訴你也無妨。”春桃把秋杏手裡的盆子也接了過來,放到了一旁,“那會兒,正好是姑娘從老太太院裡出來自個兒住的第一天……”
作者有話要說: 為嘛子都沒人評論呢?心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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