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恭親王妃的房內一片寂靜,與方才的歡聲笑語形成了明顯的對比。
恭親世子妃看著恭親王妃手裡的茶蓋拂了一下又拂了一下。她坐不住了,挪了挪身體往前傾,出聲詢問道:“不知母親叫我來是有什麼事吩咐?”
“娘娘的意思,我以為……你該得到訊息了。”
“這個,是……”
“你怎麼看?”
“那媳婦就放肆了,媳婦以為大可不必。娘娘如今懷了小千歲,那位不過是承寵一時,娘娘又何必與她置氣。”
隱約察覺到恭親王妃的意思。恭親世子妃也有些忍不住了,忙開口說道。聖上那個年紀,他們府裡又不是要靠女人維持體面的人家。她怎麼忍心送女兒進去。
“你說得很是,娘娘這兩年太急進了,倒是失了本。我家的女兒個道說道的。還有一事,阿卿丫頭與阿瑛丫頭該著手看了。阿卿到底是晚了些……”
打量著恭親王妃的念頭消停了下去,恭親世子妃語氣也沒那麼急促了。她笑著道,“您說得很是。您放心,年前我就留意著了,正想著您什麼時候問呢。這不過幾日大長公主府上有場賞花宴,再過些日子太子妃設宴,我打算將她們二人都給帶去,您瞧著如何?”
恭親王妃細想了片刻,點了點頭,“你倒是比我想得全些……我到底老了,不中用了……”
“您可別這麼說,府裡還得依仗著您老人家。”恭親世子妃說完站了起來,欠了欠身,“不知母親可還有何事?若無事,我便先回去了。”
“倒還有一事,你們的父親可有說過打算何時回觀中?”
“未曾提過。”
恭親王妃沉吟了片刻,有些猶豫的想要說些什麼,到底放棄了。她揮了揮手,“罷了,你回去吧。”
……
李卿的豌居小院中此時正樂成了一片。而歸根究底是因為李卿回來時發現了有小丫鬟在玩踢撻子。
如果說院子裡唯一存在的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那就是還有心裡陰影的春桃了。從李卿興沖沖的跑去拿撻子踢開始到現在,半個時辰了就沒停過,一直在唸叨。
“小姐,快別玩了。你這樣子不成……”
“春桃,你再說我就剪了你的嘴。”李卿惡狠狠的說完後把撻子往春桃的方向一踢,“春桃快接著,掉了扣你月奉啊!”
春桃被那一句剪了嘴嚇得腿發軟,又聽到了要扣月奉,條件反射就把飛來的撻子接住踢了回去。她剛踢完就目光呆滯的盯著自己的腿。大概反應過來後打算剁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哈哈,春桃,這下你可是同犯了。不許再在那說了,趕緊的過來一塊兒玩。”
“對呀,春桃姐姐,你就過來吧。這會子嬤嬤們都忙著去給世子妃交差事呢,管不著我們。”
一個看著才七八歲大小的小丫鬟跑到了春桃的身旁扯了扯她的衣袖道。
“對對對,這丫頭說得是極。你也別怕被責罰,有我罩著呢。再說了我們不過是玩一個時辰,不礙事的。”
春桃心很累,但她無處申訴。她跟主子都是十五的年紀,跟一群七八歲剛入府的小丫頭片子玩踢撻子有什麼樂趣?
春桃心裡很不敬主子的想,大概是因為只有這樣她家姑娘才能找到獲勝的喜悅吧。
“姑娘,竟然你要玩,那就玩吧。但得說好了,一個時辰便是一個時辰。申時得回去寫字了,先生給你的功課你還沒完成呢。”
“……春桃,你真是太懂得怎麼敗壞我的興致了。你都提到了功課了,我哪還有這玩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