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衛渢決定的事,怎麼會輕易改變呢?他俯身含住她的雙唇,扶著她的腰,將她所有的抗議都吞入了腹中。
晚上衛渢洗完澡出來,只穿了一件月白色繡金長袍,腰上鬆鬆垮垮地繫著綢帶,就見他脖頸和胸口有好幾個深淺不一的牙印子,全是蘇禧咬的。
蘇禧只瞅了一眼,便飛快地移開了目光。
因著白日害怕被人聽見,她死死地咬著衛渢的肩膀不敢溢位半點聲響,身軀輕顫。偏生衛渢足足弄了半個時辰,事後她幾乎軟成了一灘水,身上一點力氣也無。眼下蘇禧看著他的模樣就來氣,翻身一骨碌把自己裹進被子裡,不搭理他了。
很快到了豫王世子衛淵與傅儀成親這一日。
衛渢與衛淵是堂兄弟,蘇禧身為衛渢的妻子,晚上還要去新房陪新婦子說話。
蘇禧是不大想去的,她跟傅儀向來氣場不和。自從上回春獵她彈了一首《還歸去》,回來後傅儀許久都不曾找過她。後來她嫁給了衛渢,兩人就更沒聯絡了,眼下若是在他們的洞房碰面,還不知道怎麼尷尬呢。
衛淵成親這日邀請了許多人,不僅有威遠將軍府的呂江淮,還有廬陽侯府的厲衍。
倒是讓蘇禧一愣。她以為這種場合厲衍是不會到場的。
新婦子迎進門時,鞭炮齊鳴,鑼鼓喧天。衛淵一身喜袍走在前面,牽著紅綢,另一端牽著同樣一身喜袍的傅儀。蘇禧下意識往對面看了一眼,厲衍目光追隨者傅儀,烏瞳深沉,表情還算平靜,但是她視線一垂,便見厲衍的左手緊緊地握著。
上一世這時候自己已經和厲衍成親了,他也是一邊看著傅儀跟衛淵拜堂成親,一邊心有不甘麼?
蘇禧扁扁嘴,十分看不上厲衍這種行為。且不說他上輩子如何對待自己,既然他傾慕傅儀,便應該想辦法把傅儀娶進門才是,而不是等她嫁人了才抑鬱不平。
蘇禧正想著,一隻手掌從後面捂住她的眼睛,緊接著衛渢的嗓音在她耳邊道:“看夠了麼?”
蘇禧身子一僵,驚惶地轉頭。
就見衛渢臉色沉沉的,擰了一把她的臉蛋道,“你的夫君在這裡,你還看著別的男人入了神,嗯?幼幼,你是不是又想挨罰了?”
蘇禧連連搖頭,她如今可不會天真地以為衛渢的“懲罰”就是單純的懲罰了。“我,我沒有,我是在想事情。”
衛渢將信將疑,“想什麼?”
蘇禧咬著下唇苦思冥想,她是不會撒謊的,半天也編不出來。“……我忘了。”
然後衛渢唇邊掀起一抹涼涼的笑,揉了揉她的耳珠,“晚上我們再好好想想。”
那邊有人請衛渢過去幫著招待賓客,他暫且先放過了蘇禧。
婚事足足熱鬧了一天,轉眼便到了夜晚。賓客陸陸續續都離開,蘇禧從新房出來,見前院還亮著光,想必酒宴尚未散去。她便打算自己先坐上外面的馬車,等衛渢出來。
只是剛走出大門,恰好碰見呂江淮也在門外。
呂江淮一襲天青色長袍,正欲翻身上馬,抬眸見著蘇禧時動作一頓,愣住了。
當初呂江淮的母親陸氏到蘇將軍府提親,兩家都以為這門親事快成了,包括呂江淮自己。他每天做事心不在焉,便是練武打拳也常常走神,只要一想到蘇禧,便壓抑不住滿心的歡喜。
從三年前京西馬場相見,他便對她一見鐘情。彼時看著她的帷帽從面前脫落,露出那張絕美精緻的小臉,驚惶無措,水眸濕潤。從此她的模樣便深深刻在他心裡,半夜夢醒時腦海裡常常是她的臉。想要她,想寵她,想把她娶回家好好疼愛。
蘇禧離開京城的那三年,呂江淮也在等她。
原本他已經快放棄了,她又毫無預兆地回來。並且變得比以前更加出眾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