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步匾費勁地睜開眼,看到穆心,掙紮著想坐起來。
穆心上去扶住他,聲音發抖地問:“他人那……”
雍步匾似乎說話都費勁,只發出啊啊兩聲,然後抬手往湖中心指去。
眾人順著他的手望過去,湖中心的石臺上,隱約有個黑影。
江君足下用力,箭一般彈出,轉瞬便抱了個人回來。
焦華幾人馬上圍過去。
穆心站起身,不敢上前,反而往後退了兩步,面色蒼白,彷彿在等待著宣判死刑。
她看到焦華在給連天檢查,不知檢查的哪裡,他看上去很嚴肅。過了好久,她聽到江君清冷的聲音:“準備一下,馬上送他回去。”
圍著連天的幾人立刻開始動作,他們互相熟識,分工明確,配合默契。
沒人往她這裡看一眼。
她朝前走了幾步,被一個人擋住。
富起來溫和地安慰她:“你不用怕,棚葵死了,你的生活已經正常了。”
“連天他……”
富起來微微詫異,想不到她如此關心連天。他客氣地回道:“他傷的比較重,我們已經安排送他回去。當然,也會將你送回家。”
穆心打斷他:“你怎麼確定棚葵已經死了?”
江君走過來,沖富起來揮下手,後者退開。
“連天手裡抓著根莖,只有它死後才能拿到。”
穆心沉默了。瓦坪山那個也是離土死亡後才露出根莖。
“他……”她皺眉,咬了咬牙,不知道自己該以什麼立場說話,“活著嗎?”
江君面色平靜,點點頭:“我們要下山了,你和另一個種子一道回去,富起來會安排。”
他說完,就轉身,要抬步時,又微帶猶疑著回頭問:“你還有什麼事嗎?”
還有什麼事嗎?她能有什麼事,她又沒本事救他,也沒有立場留下他。
她不出聲,只是表情說不出的讓人難受。
江君沒等到回應,沉默了下,沖她一點頭,轉身幾步走到富起來身邊,低聲問:“她和連天是什麼關系?”
富起來也覺得奇怪。這個女孩是樊仁盯過的,連天應該也是在那幾天注意到她,兩人有交集不過一週多。要說關系,也就是她的種子身份唄。
他想來想去,勉強找了個理由:“這邊的女孩感情比較豐富,可能這幾天連天待她不錯,有些替他難過吧。”
江君還是不太理解,不過這到底是個小事,不值當他費心。
焦華看著穆心。連天之前的話,再加上這女孩現在的表現,令他心裡冒出一個神奇的猜測。
他敲了下邵念,問:“她和連天……”
想了想,沒找到合適的詞,問了句和江君一樣的話:“她和連天什麼關系?”
但考慮到邵唸的頭腦,他沒指望得到準確回答。
果然,邵念想了下說:“我們在這邊要聽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