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天一笑,誇他:“你還算有點貨。”
雍步匾嘿嘿笑笑:“也就是我這模樣,要不早就成我爸的左膀右臂了。”
連天斜睨他一眼說:“拉不出屎賴茅坑。”
雍步匾瞪大眼:“您怎麼說這麼……”他想說粗鄙這個詞,怕惹了高人不開心,給憋回去了。
想了下,很不服氣。可不就是因為他這模樣嗎,所以人人都看不起他,不拿他當回事,當他說話是放屁。
連天閑著也是閑著,涼涼地說:“別說十四五歲的,就是再小的將領我也見過。人家瞧不上你,真是因為年齡?你自己把自己當成十幾歲的孩子,做錯事只知道撒潑掩飾,花著家裡的錢還有臉要求父母尊重你?”
“自己覺得自己有本事不行,得別人承認你有本事。問你叫什麼,趕緊把老爸的名字端出來,沒你老爸,你就不是你了吧。樣貌就是個皮囊,換個皮囊裡子就能跟著變了?”
雍步匾被說的目瞪口呆,原地恍惚了好一會兒。忽然一拍大腿,高聲對連天說:“真是高人,多謝提點!等我回去後,一定好好報答您。”
這人不但提點自己,還能幫著把困擾他多年的問題解決了。從小到大,有錢人他見多了,有神力的人還真頭一次見。他已經打定主意,一定要拉攏這人,只是通常世外高人都不太看得上錢這種俗物,該怎麼討好他那?
連天是個不一樣的世外高人,他直接了當地說:“那你送我一套房吧,有沒有帶小院的?”
雍步匾愣了一瞬,隨即豎起大拇指:“我就喜歡您這種,實在,不視金錢如糞土!”
尖嘯聲忽然從遠處響起。
連天猛地繃直身體,柳葉薄的木刃緊貼在他手掌上,陽光一照,反著淡淡的綠光。
穆心跟著邵念往山下走,她總覺得自己先離開似乎考慮的不全面,漏了點什麼。
就在這時,隱約有聲音傳來,音量不大,位置也很遠,但有些熟悉。
邵念顯然聽得更清楚,他忽地站在原地,仔細分辨了片刻,又抬步繼續走。
穆心拽住他,問:“剛剛是什麼聲音?”
邵念不會撒謊,坦然回道:“傀儡人。”
穆心沒動,她知道是哪裡不對了。
連天讓她先回去,她是安全了,可這裡就只有他一個人,如果傀儡人出來,他肯定對付不了的。
假如他和雍步匾都被拉下水,自己也走了。那江君一到,根本沒人能告訴他發生了什麼事。自己再要知道連天的生死不知得等到什麼時候。
她就不該答應下山的,遠遠躲開也好,這樣連天失敗,她就能第一時間知道。
穆心手一緊:“你回去幫他。”
邵念搖搖頭,不為所動,他的大腦在同一時間只會處理一個命令,現在的任務是送穆心下山。
穆心深吸氣,知道不能和他講道理,她冷靜下來,清晰地說:“連天是不是說過,在這邊,要聽我的?”
邵念蹙眉思索,點點頭。雖然感覺哪裡不太對,不過連天確實這麼說過。
“這就是了,所以你得聽我的。那個傀儡人每次都來去匆匆,現在估計已經走了。我們就回去看看,不進石門關。”她問邵念,“你和傀儡人動過手,如果他來抓我,你能在那之前把我殺了嗎?”
邵念很快點頭,從傀儡人手裡保護她或許不行,但是先一步殺了她,這個還是有信心的。他一根筋,辦事反而讓人放心。如果傀儡人會來抓她,那連天一定是失敗了。
穆心囑咐他:“你記住,你的任務只有一個,在傀儡人抓住我前將我殺了。”
二人回到營地時,那裡還維持著老樣子,昨夜的火堆,敞開的帳篷。
除了地上一點不多的新鮮血跡,其它沒有任何變化,看不出打鬥的痕跡,也不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