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成了他的心病,虧著他老子能幹,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他那自卑心理總算沒有太誇張,但都快到結婚生子的年齡了,這說病不是病的情況還是一點緩解都沒有。
萬萬沒想到,這山溝溝真是來對了!居然能碰上高人,一眼就看出自己的問題。
他猛地往連天那挪了幾步,也不怕被殺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大哥!高人!我都這樣快十年了!您要是有招,您救救我吧……多少錢都行。”
連天笑笑,好言好語:“你這樣不是也挺好的,永葆青春。”
穆心抬眼看看他,這話她可是從不同的人口中聽了數遍。
“好什麼呀!”那小子蹭蹭屁股,找了個舒服點的姿勢,接著控訴,“停在二十幾歲才叫好。我說句難聽的,您別介意。我去找小姐,人家都不愛接待我!”
穆心差點被他這話裡真情實意的委屈逗笑了。不過他這種心理,她太明白,就算停在二十歲,也遲早會崩潰的。
連天問:“你現在到底多大了。”
“二十四,我叫雍步匾。高人,您怎麼稱呼?”雍步匾心態調整的很快,剛剛還認為他們是劫匪,這會兒已經很自然的開始套關系。
連天一笑:“就叫高仁,仁慈的仁。”
穆心暗中鄙視了他一下,隨後在腦中搜尋,雍步匾這個名字稍微有點耳熟。
那邊雍步匾已在自報家門:“雍長河是我爸。”
雍長河……穆心恍然大悟。
連天看向她:“你認識?”
“他家的長河地産去年上市。我爸還買了點股票。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
雍步匾不愧是生意人的孩子,眼光到位,他早就看出這三個人裡,穆心雖然不愛說話不管事,但卻能影響另外兩個。
聽到她這樣說,他馬上一臉堆笑:“怎麼不認識,這不就認識了麼。這位妹妹……”
連天撩起眼皮,皮笑肉不笑地看他一眼。
雍步匾馬上改口:“這位同志,怎麼稱呼?”
穆心:……
雍步匾剛從國外留學回來,本想大展拳腳一番。結果他爸看他這長不大的模樣,完全沒法帶出門,就準備安排他接著出去留學。
他心裡煩,叫上幾個朋友,又僱了幾個保鏢,跑進原始森林,想來場野外狂歡。
結果出師不利,還沒到地方,就把人收費站撞了,想用錢給偷偷擺平了,偏就碰上個一根筋的收費員。害得他爸遠端給他解決麻煩,隔著電話那一頓痛罵,命令他馬上回去。
不是不想看見他嗎?他才不回去。
昨天下午到石門關,他說進去看看,那個導遊就使勁攔著。怎麼著,他出了錢還不能進去玩玩了?要麼說這毛病必須得治,誰誰都敢不服他管。
他平時膽子沒那麼大,那會兒正在氣頭上,又是白天,再加上剛從國外回來,對這些封建迷信不當真,就拉了兩個保鏢進關。等真走進去了,他又慫了,暗搓搓溜回來,還被幾個同行的嘲笑。
嘲笑就嘲笑吧,那裡面一片死寂,活物都沒有的感覺,弄得他心裡後怕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