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仁?”宮竹瞪大眼,看著穆心,“你在說什麼?”
此時,穆心已經適應光亮,她睜開眼,最先看到的,就是宮竹身上波西米亞風格的大紅裙。
穆心越過南佑,把門關上,拉著宮竹到屋裡。
宮竹甩開穆心的手,帶點惱意地說:“南佑喝了點酒,不能開車,我才送他回來的,我還有事,得馬上走。”
“哦。”穆心淡淡地說,“怎麼你喝了酒就可以開車?”
南佑趕忙打岔:“心心,她真的有事。”
穆心看著宮竹,說:“你偷了富先生的東西,樊仁馬上就要到了。”
宮竹皺起眉,眼裡流露出一絲懼怕,掙紮著說:“你胡說什麼,什麼富先生?”
穆心說:“你現在不承認,等下樊仁來了,你還敢不承認嗎?”
南佑覺得莫明,問宮竹:“富先生是誰?”
宮竹拉下臉,沒好氣地說:“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沒工夫跟你們瞎扯,走了。”
她幾步走到門口,一把拉開大門,愣住,“樊……樊仁?”
南佑跟著走過來,一臉問號。
穆心第一次看清楚樊仁,那是個面色剛毅的男人,全身透著一股彪悍之氣,卻被他冷靜的眼神遮蓋。
她看向樊仁,像個女主人一樣,說:“樊先生,你好,進來吧,宮竹你把門關上。”
南佑覺得不可思議,才幾分鐘的工夫,客廳裡就站了四個人,而且另外三個好像還互相認識,都知道怎麼回事,就自己這個主人一臉懵逼。
穆心把宮竹拿了富先生的東西,和樊仁一起離開時,會遇到車禍,都說了一遍,目的是讓樊仁相信她。
她計劃,讓宮竹和樊仁留下,等天亮再走,自己也和他們一起走,顯然,那個富先生是個重要角色,或許要見到他才能推動情節繼續發展。
但是作為一個生活安樂、性格溫和、不喜撒謊的人,穆心低估了別人思考問題的曲折和深遠。
當她費盡口舌,以為大家都相信她的話時,一直站在她對面,面無表情的樊仁同志,忽然掏出一把槍,指向她眉心。
“你知道這麼多事,還是去見見富先生吧。”樊仁偏頭,看向錢南佑,“聽了這麼多,一起吧?”
南佑欲哭無淚,這劇情哪冒出來的,我不過是找了個炮友親密接觸一下。
穆心被槍指著,卻發現自己膽子出乎意料的大,具體表現就是,在往樊仁車上走的這一路,她都沒放棄勸說。
樊仁都快佩服她了,看看走在一旁的南佑,人家低眉順眼,小心謹慎的樣子,這才是當人質應該有的表現嘛。
穆心依然喋喋不休:“真的不能現在走,現在下去都會死,會發生車禍。真的,你相信我,天亮了我們再走!”
宮竹忍不住開口:“你不用這麼害怕,他不敢開槍,嚇嚇你的。”
樊仁淡淡地瞥了宮竹一眼。
宮竹翻了個眼花給他,嘴角得意地扯了一下。
穆心不死心,繼續勸說:“你能不能先給富先生打個電話,讓我跟他說幾句。”
“富先生怎麼會和你說話啊,有什麼話,見面了再說不是一樣。富先生人挺好的。”宮竹撇嘴,她覺得穆心是在找藉口,不願意去見富先生。再說了,富先生什麼人啊,要不是自己不小心拿了他的東西,巴不得能見他一面。
等坐進車裡,穆心做最後的掙紮:“樊先生,能不能不往右走,往左走啊?”
“心心,單行道,往左是逆行……”南佑終於受不了穆心的神神叨叨了。
穆心嘆氣,人想求死,怎麼攔也攔不住,搞不好還得搭上自己。
車子開到小區門口,樊仁猶豫了一下,居然真的往左邊轉了。
穆心眼睛一亮,這個人雖然不出聲,還是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嘛,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