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丫鬟相視一眼,眼中都不免有些絕望,哪怕王妃不再是王妃了,可是王妃還有孃家人支援呀。
李側妃將王妃作為最大的敵手,時常與他們抱怨王妃,所以他們雖然在後院,卻也對王妃家中的情況知道的很多。
王妃的父親原來是太上皇的帝師,雖然早已經告老還鄉,不在朝中做官,然而他大汝之名卻是名滿天下,而且王妃的父親不做官之後,在金城附近開了一家書院,這些年來被他教導的的英才可不少,只單是這一位就可以保證王妃以後的日子安穩無憂了。
更何況王妃還有幾個有出息的兄弟,可是李側妃家裡卻只是平常,未曾入宮之前家裡不過是個小地主,而後李側妃得了,王爺的寵愛之後,方才靠著王爺有了起色,但也不過爾爾罷了,比起王妃家中那可是差的遠了。
最後兩個丫鬟便同時低下了頭,然後看了一眼,在一旁一直沉默工作,並沒有如同他們一般湊熱鬧的小太監。然後又同時低頭嘆了口氣,心中開始哀嘆其自己原先為何那麼沉不住氣,竟然真的相信了李承飛的蠱惑,你車費犯下了這麼大的錯,王爺又怎麼可能輕易饒恕他?
想來想去,總歸是他們自己不甘心罷了。
兩人又相視一眼,沉默後退,不打算再摻合李側妃跟郡主之間的事了,他們只管守住本分,做丫鬟該做的事情就是了,再多的,可就不是他們能夠參合得了的了,他們藏在這裡本就是為了保命,不是嗎?
李側妃剛剛的質疑聲音可不小,她又正好站在門後,外頭人聽的自然是一清二楚,稍稍沉默了一下,外頭的聲音又再次大了起來。
“你剛剛叫了什麼?怎麼還能夠稱呼娘娘為王妃呢?小心說錯了話,叫外頭人聽見了,又要來找你麻煩。”
“正是,咱們被趕在這裡守著這群罪人,本就是夠倒黴催的了,要是再被人抓住把柄,少則挨一頓罵,這倒還罷了,不過忍忍就過去了,可要是再被發配到別的地方,比這還不如,那可就慘了。”
聽到這話,新安郡主不由的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他故意揚高了聲音,對李側妃道:“媽,有些人就是活該,本郡主可等著那些人倒黴!”
你側妃皺了皺眉頭,瞪了他一眼,低聲喝罵道:“你可閉嘴吧,不會說話就別說!”
“媽,你罵我幹什麼,他們可不就是活該嗎?你又不是他們,拿著雞毛當令牌,非不許我們出去,我早就跑到父王那裡求情,讓他放我們出去了。”
李側妃冷笑一聲,再也不願意搭理她這個蠢笨的女兒,他們被關在這裡,可是皇帝下的旨,便是當初太上皇在的時候,王爺也不可能明面上違背皇帝的旨意。
更何況,如今太上皇早就退居宮中,不再插手朝廷當中的事情,而王也沒有了依靠,早也不能夠像原先那般肆意妄為,只有她這個女兒還認不清現實,因為自己的父親還能像原先那般罩著她,可以叫她毫無顧忌。
更何況,她剛剛沒聽說嗎,王爺已經被他們牽連的降了爵位,以王爺的脾氣,現在早就恨死她們了,根本不會再多看他們一眼,她原先設想的計劃毫無希望了。
而這一切都是她這個蠢女兒造成的,要不是她如此蠢笨,現在他還是高高在上的李側妃,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能夠守在這個破院子當中,只能吃最下等的食物,穿最下等的衣服,更是不能再見到王爺。
“媽,你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新安郡主還在繼續抱怨,可是李側妃早已經不理她了,而是專心聽著外頭的聲音,現在她被困守在這個院子當中,根本接觸不到外頭的訊息,好不容易趁著這個機會,可以聽聽外面的事情,也好從他聽到的訊息中分析一下局勢,找到出路,她可不願意下半輩子就呆在這個小院子當中度過。
外頭的人在聽到新安郡主的聲音後,停頓了一下,很快便相視一笑,都露出譏諷的笑容,隨即又毫不客氣的接著道:“你們訊息都落後了,這回可不是我叫錯了,而是因為陛下並未將王妃的誥命撤下去,雖然王爺的爵位沒了,可是王妃的誥命還在,以後咱們王府裡最大的便是王妃了。”
“原來如此,”另一人笑的搭話:“我就說嘛,聽說王妃的幾位哥哥可都受陛下的重用,有他們在陛下跟前的臉面,陛下肯定不願意為難王妃,這不,就算王爺遭了難,王妃還是好好的。”
“其實叫我說呀,王爺的眼光可真不好,你看看他原先如此寵愛李側妃,可是李側妃卻連累王爺,反倒是王妃原先不受王爺寵愛,可是王妃卻有幾個好兄弟,但凡王爺當初肯對王妃客氣一些,有王妃的幾個哥哥在皇上面前求情,王爺也不會受此重罰。”
“誰說不是呢,王爺可是看錯了人啊,怎麼會看上裡頭這兩個晦氣的東西?哎,你說裡面這兩個人如此晦氣,咱們守在門外會不會也沾上晦氣,也跟著倒黴呀。”
“不會吧…”
外頭人說著聲音漸漸遠了,想來是不想靠近這裡,故意遠離了,裡面的兩人快被氣死了,李側妃本還想著那個賤女人也跟著倒黴呢,可誰知道王爺有的是,可她卻還好好的。
不都說出嫁從夫嘛,她就該跟著王爺一塊受罪才是,怎能拋下自己的夫君獨自享福?果然是個不守婦道的賤女人!
不提李側妃跟新安郡主兩人被外頭的人幾句話氣的一天沒吃飯,而李側妃這個心思活躍的卻因為不甘心跟憤怒絞盡腦汁開始想壞招,果然應了王妃剛剛的猜想。
不提後院當中的女人如何策劃,忠義縣公送走宮中前來傳旨的公公之後,怒發沖冠,將他身邊的下人好一頓責罵,又把書房砸了一通,好容易在管家的勸導之下,想起了自己的兒女,這才為他們忍下了脾氣。
而他又在管家的勸說之下準備晚上到王妃那裡溫言服軟,兩人雖然關系不睦,然而到底是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即便不念夫妻舊情,也該為了他們的女兒顧及一下他這個父親。
不過即便如此,忠義縣公心中的怒氣卻仍然不甘心壓下去,而且他更想打聽一下宮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父皇不肯救他?他終究不願意相信父皇會如此輕易的放棄他。
怒火中燒,心中焦急的他不願多等,送走人回到書房,便叫來了自己的心腹手下,派他們去聯系他宮裡安插下的人手,不過忠義縣公卻想不到有人在門口守株待兔。
門口守著的人自然是馮周彥,他對賈薔的計劃知道的是一清二楚,因此,他一面派出人手,全面配合賈薔的計劃,另一面自己親自在忠義王府外頭坐鎮,就為了等著中怡親王自亂陣腳,忍耐不住聯系他的人說,好順藤摸瓜,抓出他跟太上皇佈置下的人手。
而果然不出他所料,忠義親王的性子本就不是能耐得下心的,陛下的聖旨剛傳下來,他的人手接著就出府,而且這些人著急之下,根本沒有了往日的謹慎,他派出的人不費多大力氣,便已經跟上了他們的蹤跡,找出了不少以前根本發現不了的蛛絲馬跡。
而後他便派人順著這好不容易才發現了蛛絲馬跡繼續往下查,有了線索之後,比起原先的毫無頭緒查出來果然快了許多。
沒過兩天,他們便有了新的結果。
馮周彥拿到結果之後,再也等不及便立刻進宮,請求面見皇帝。
最近一段時間他可沒少聽皇帝罵他廢物,而就他所知,皇帝最近親近了段家的那個人,這叫馮周彥不免生出了危機之感,他跟段家的那個家夥可是競爭對手,要是因為這件事叫他失去了皇帝的信任,叫段家那個人趁機而入,奪走了皇帝的信任,他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