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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麼?你是瘋了嗎?”賈政捂著臉, 他的臉已經被王夫人撓的滿是傷痕, 鮮血淋漓, 如若不是眾人反應及時, 慌忙將王夫人拉開,他的臉上恐怕還不止這些傷痕。
王夫人竭力掙紮著, 可惜被那些人壓得緊緊的,半天不能動彈, 終於她放棄了掙紮, 眾人見她平靜下來,這才撒了手,只留下兩個力氣大的丫鬟扶住她的身體,防止她再次發狂,傷及屋內的人。
王夫人嘿嘿冷笑, 直愣愣的盯著賈政, 像是一道寒光, 直刺入賈政的身體,好像將他內心的陰暗全部都看光一樣, 這樣賈政有些心虛, 忍不住側了側身體,避開了王夫人的目光。
他的這個反應引來了屋內其他人的注意, 大家都在盯著王夫人跟他,自然不會發現不了他這不同往常的反應。
被大家這麼一看,賈政心中越發羞惱,若不是以往的教育還在提醒著他, 要注意儀態修養,他只怕也早就擼著袖子上去打王夫人一頓了。
不過不能動手,還是能動口的。
“你這個無知婦人,我看你是失了心,發了狂,你…”
王夫人心知自己隱忍不了,已經做出這種事情,便是已經豁出去了,此時已經有些不管不顧的意思在裡頭,哪裡還會如同以前那般任由自己被賈政責罵,她直接開口打斷了賈政的話,冷笑著道:“別人都當你賈存周是個為家為國犧牲自己妻兒老小的人,人人叫你君子,但實際上你根本就是個寡廉鮮恥的偽君子!打小你就不喜歡寶玉,每每見了面,不是打就是罵,每回動手,要不是老太太攔著你,你早就把他給打死了,反正你還有別的兒子,沒了寶玉,統共是有人孝順你的,你自然不心疼。我也是年老色衰,比不上那些年輕的狐媚子有顏色,又會討好你,我家又遭了難,後頭沒父母兄弟替我撐腰,可不就由著你糟踐我,你現在說的好聽,等你後頭又見了那些顏色漂亮會說好話的狐媚子,再叫他們給你生幾個兒子,你哪裡還會記得我跟寶玉?到時便是你將我們母子掃地出門的時候!可憐我們母子到時候找誰說理去呢!”
王夫人越說心情越悲痛,一時又抹著眼淚哭賈珠,一時又哭她大哥王子騰,一時又指著賈政的鼻子罵他,眼看著他說話越來越不顧及,幾乎快要說出一些隱秘之事,賈政便再也站不住了。
賈政雖然在人前天天自詡自己是君子,然而他內心深處未嘗沒有一點自知之明,他心知別人倒還罷了,反正他一向在外頭做的很好,少有人清楚他真正的面目。
唯有王夫人,那是他的妻子,他與王夫人共同生活了四十多年,他再會裝,也不可能幾十年如一日的一裝到底,總會有露出破綻的時候。
而人最容易放鬆的地方自然是在家裡,這些年來王夫人總能看破他隱藏在內心深處的一些陰影。
雖說王夫人這個樣子,她說出口的話並不值得相信,但終歸從她口中說出的話總會引起一些波瀾,難免讓人在後頭風言風語。
這種事情賈政自然不願意見的,因此他直接打斷王夫人的話,迫不及待的道:“這件事本就是我有愧於你,賈家有愧於你,你便是一時受不住也是有的,唉,你要是想打我罵我只管來,這回我不躲了。不過你且放心,我賈存周在這裡發誓,只要有我賈存週一口飯吃,必定也少不了你跟寶玉的,你日後只管在佛堂裡念經,不必管人家說什麼,我總是養你的。寶玉不是一向不愛讀書嗎,以後我就不逼他讀書了,他想怎麼著就怎麼著,我這個做爹的總能養著他,叫他不愁吃不愁穿,便是有一天我死了,他的這些兄弟、侄子看在他姓賈的份上,也總會照顧好她的。”
賈政這番話說的深情並茂,有理有據,說到最後,他自己還掉了兩滴眼淚,只把一邊的人感動的也都紛紛了拿起手帕擦眼淚。
賈母原本對於王夫人的反應非常不喜,但設身處地的想一想,也就理解了王夫人的心情,這會兒見賈政如此說,便也忍不住勸道:“我的兒,你只管放心,等我死了,必定給他們留下遺命,叫他們當著我的面發誓,要好好待你們母子。你便是不信別的,也該信我這個老婆子跟寶玉之間的情分,我總會給寶玉安排的好好的,要不然我死了也閉不上眼。”
跟在王夫人身邊的丫鬟玉釧兒勸她道:“太太一心牽掛寶二爺,一時想不通也是有的,可太太也該看在老爺情深意重的份上多想想,何況老太太是個多麼慈悲的人,璉兒奶奶又是太太您的親侄女,寶二奶奶又是侄女又是兒媳婦,再沒人比得上你老人家有福氣了。再者說了,太太也該想著寶二爺啊!”
最後一句話提醒了王夫人,是的,反正她是半截身子都埋在土裡的人,沒幾年好活了,但寶玉還年輕,他才剛娶了妻,將來還要生兒育女,過一陣子便要上考場考試,她便是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寶玉的將來考慮呀。
“我知道你擔心的是什麼,你且放心,日後二房的家産只會是寶玉跟蘭哥兒的,咱們家從來都重嫡輕庶,萬萬沒有叫庶子當家作主的道理,你要是還不放心,回頭我便分給環哥兒些家産,叫他出去單過,保管不叫他跟寶玉搶家産。”
聞言王夫人心中一喜,她最擔心的其實就是有人跟他的寶玉搶家産,她身後已經沒了孃家作為倚仗,所能依靠的便只有名分跟這些年在賈家熬出來的情分,但如果她身上有罪名,這名分自然就沒有了,至於情分,從來都靠不住的。
好在賈政這個書呆子最好面子,講究一個一諾千金,這話是他當著大家的面說出來的,日後絕不會輕易反悔。
即便某一天他後悔了,這個日子也不會太近,留給她活動的時間還足夠。
“你說的當真?”
“自然當真,今日在場的人都可為我做擔保,你要是還不信,等會兒薔哥兒回來,我當著他的面再說一遍。”
“你可敢給我立個字據?叫薔哥兒來替你做個擔保人”
聽到這話,賈政有些不喜,一是王夫人不信他說的話,非要叫他立字據,豈不是懷疑他言而無信?
他賈政又怎麼會是這種人?自己的夫人當著外人的面懷疑自己,這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丟臉的事情,要不是心中還念著那點愧疚,他早就拂袖而去了。
二來王夫人非要賈薔做擔保人,這豈不是說他自己的妻子更信任外人,如果不是這話是他自己先提的,且又當著外人的面不好發作,他恐怕立刻就要大聲責罵王夫人一頓了。
忍了又忍,賈政這才咬牙切齒的道:“好,待薔哥兒回來,就請他過府,不但請他,也請族老們過來做個見證,定叫你心服口服!”
“萬萬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