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門口,小丫頭先是緊張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後才隨著姐姐雲舒走進了房間。
一推開門,屋裡便瀰漫著淡淡的藥味。
聽到屋內淡淡輕喘的咳嗽聲,雲舒柳眉微蹙,不由地擔心自家主子的身體。
前朝因為主子生病靜養一事都鬧了好幾天了,這主子若是在不出現一次,那些忠臣能臣還不翻了天。
含元殿如今的奏摺能堆滿整個大殿,滯留的藩王虎視眈眈,幾個皇子更是緊盯著那個位置,主子怎麼就在這個當口染了寒氣,要不是自己一直貼身照顧主子的一切用度,雲舒都要覺得是有人故意加害主子。
雲舒將湯藥茶水放在床邊的小几子上,捲起床上的紗幔,床上並未有人。
在一看腳踏上的鞋子,並未穿走。
“主子!”
雲舒先是到了殿外通知了宮裡面的侍衛,然後回到殿中。
“清淺,把鞋拿上,咱們找主子去。”
“嗯,雲舒姐姐。”
小丫頭拿上白綢金線的緞面修鞋,跟在大宮女雲舒的身後。
小丫頭拿著鞋,雲舒抱著厚厚的大氅,順著新出的腳印,很快找到了只著一深衣白袍披肩的女子。
“主子,初春尚寒,您怎麼到梅園來了。”雲舒將銀狐大氅給女子披上,又結果鞋子為女子穿上,並囑咐道,“這天氣詭譎,您身子未好,咱們還是不來這清冷的地兒。”
“是呀,主子,您快點好起來吧,這宮裡不好玩,咱們早點回家吧。”小丫頭清淺也上前抱住自家主子的大腿,好不可愛。
不是大氅的微暖還是話語的關心,李辭漸漸地回過神。
看向這一大一小,大的不過長自己一歲,從小照顧自己至今,從未想過嫁人之事,當初居然為了自己委身與秦浩那個小人,後來自己失勢,秦浩亦參與其中,這傻丫頭居然想憑一己之力殺了秦浩。
可惜,秦浩那裡是那麼好對付地,她被秦昊那小子折辱致死。
如今想來,雲舒這一生竟是為自己而活。
當雲舒起身整理李辭衣物的時候,猝不及防被抱個滿懷。
“主子,您這是怎麼呢?”雲舒感到肩頭一重,對於這樣的主子,雲舒的眼睛有些泛酸。
老爺和夫人走了這幾年,主子一個人撐起了李氏一族,手段越發成熟老練的過程中,人卻是越來越冷靜、孤僻,讓人難以親近。
山野之間,好些人打著燈籠在林間行走,一些山下的村婦屠夫見到不由感到好奇。
“山上發生了什麼?怎麼這麼多光亮?”
“聽說是城中那個官家小姐踏青,從對面那座山上掉了下來,那家人正在找了。”
“那麼高的山,怕是凶多吉少。”
“可不是。這都找了一天了,這戶人家還在找。聽說是家裡老太君最疼愛的孫女,不惜花了重金請了周圍好幾個村民的人上山尋找。”
聽到這裡,聚集在一起的村民嘈雜起來。比起那些城裡面的大戶人家的趣事,他們更加關心在乎有沒有油水可以撈。
“你是……”兩個婆子被突然到來的言衍給唬住了,她們本就是地位低下的燒火婆子,一沒有人脈,二沒有氣運,根本就沒見過府中其他的主子,更別說最為金貴的大姑娘了。
言衍正要出言,身後趕過來的丫鬟直接呵斥道,“哪來的僕婦,大姑娘來了,還不行禮!”
兩個婆子像是被雷劈了一般,跪倒在地,連忙求饒,“大姑娘饒命,大姑娘饒命啊~”
言衍本來要訓斥幾句,沒曾想這兩個婆子居然嚇得溼了褲子,便放過了二人。
“小公子在哪裡?”
兩個婆子相視一眼,指了一下屋內。
言衍走了進去,只見狹小的屋子裡根本透不過零星的光亮,還散發著黴味。
身後的丫鬟忍不住遮掩口鼻,“姑娘,咱們還是不要進去了吧?”
言衍看了一眼身後的丫鬟,“若是不願,你就在外面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