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把鞋拿上,咱們找主子去。”
“嗯,雲舒姐姐。”
小丫頭拿上白綢金線的緞面修鞋,跟在大宮女雲舒的身後。
小丫頭拿著鞋,雲舒抱著厚厚的大氅,順著新出的腳印,很快找到了只著一深衣白袍披肩的女子。
“主子,初春尚寒,您怎麼到梅園來了。”雲舒將銀狐大氅給女子披上,又結果鞋子為女子穿上,並囑咐道,“這天氣詭譎,您身子未好,咱們還是不來這清冷的地兒。”
“是呀,主子,您快點好起來吧,這宮裡不好玩,咱們早點回家吧。”小丫頭清淺也上前抱住自家主子的大腿,好不可愛。
不是大氅的微暖還是話語的關心,李辭漸漸地回過神。
看向這一大一小,大的不過長自己一歲,從小照顧自己至今,從未想過嫁人之事,當初居然為了自己委身與秦浩那個小人,後來自己失勢,秦浩亦參與其中,這傻丫頭居然想憑一己之力殺了秦浩。
可惜,秦浩那裡是那麼好對付地,她被秦昊那小子折辱致死。
如今想來,雲舒這一生竟是為自己而活。
當雲舒起身整理李辭衣物的時候,猝不及防被抱個滿懷。
“主子,您這是怎麼呢?”雲舒感到肩頭一重,對於這樣的主子,雲舒的眼睛有些泛酸。
老爺和夫人走了這幾年,主子一個人撐起了李氏一族,手段越發成熟老練的過程中,人卻是越來越冷靜、孤僻,讓人難以親近。
就是在朝中的局勢越發尖銳,敵人圍攻國師府的時候,主子面上也見不到一丁點的慌亂。
雲舒隔著衣服拍著李辭的背,“撒嬌可以,藥還是要喝的。”
李辭無奈,雲舒就是這樣,無時無刻不煞著風景,用最硬氣的語氣幹著最忠心的事情。
慕三收斂了些許,坐直後,將左左右右放了下去。“父親,明人我就護送皇子回去。剛好趕得上回家過年,父親有什麼要叮囑的嗎?”
慕堯辰看著如今獨撐一面的女兒,心裡甚是愧疚,這個女兒……
“沒有什麼,只是有幾封信還有些過節的年禮……”
慕三從鎮北將軍府走出來,一路去了皇子所在驛站。
村長是一位將近六十歲的精瘦老頭,很是熱情好客。剛才被慕三第一個抓住小孩叫栓子,就是他最小的孫子。
慕三怎可讓他們破費,連忙說尋常吃食即可。老頭很固執的走在前頭,腳底生風,步伐沉穩,慕三一看就知道,這位是個練家子。“栓子,領著客人!”
小栓子就這樣拉著慕三手,一邊介紹著村裡的人,一邊訴說著自己的輝煌史。
程灝看著慕三拋下自己,跟著一個小屁孩走了,只好自己架著馬車,跟著那玄色的身影。
村長家裡人不多,但都很好客,又臨近年關,家裡吃食準備的夠多,這不,將慕三等人好生招待了一番。
本來安排慕三和家中的小女兒睡一間屋,讓程灝睡外出幾年未曾回家的小兒子的屋,可是慕三卻笑著說:“我是他夫人!”
在場的人都是一愣。不過,轉眼也釋然了。小夫妻的出來遊玩,也是常有的。大地方的人就愛這樣!
就這樣,慕三不顧程灝的愕然,在栓子的帶領下,拉著程灝去準備好的西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