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杼看向在潭水邊洗漱的陸臻,“沒曾想你倒是知道的不少。”
“辦事時,去過南邊。”
崔杼想起陸臻的身份,如此想來他知道懸棺倒也正常,不過,“你既然知道這裡有懸棺,讓人來救我便好,”崔杼審視地看向陸臻,“你親自來幹嘛?又不立刻下山,害得我凍了一個晚上。”
崔杼注意到陸臻有些不友好的眼神,微冷,趕緊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臉上一紅,陡然發現她身上裹著的竟是陸臻的外袍。若說是她凍了一晚上,那陸臻……崔杼咳了咳,掩飾自己的尷尬。
“平日裡你便是這樣蠅糞點玉?”
崔杼環胸而抱坐在岩石上,眼睛看向別處,翹起的嘴角叫囂著陸臻言語之中的過分。
陸臻倒是渾然不覺地問了句其他,“我知道並不奇怪,你自幼便沒離開過長安,你又是如何得知?這東西可甚少出現在書中。”
崔杼沒曾想陸臻居然有所懷疑,反口道,“書中沒有,便不能聽別的人說過?陸大人好生奇怪,這天下難道你就一人利害不成?”
看著陸臻眼中滿是蹊蹺的目光,瞪了過去,心道,“也就是如今自己四肢受損,如若不然,定要此人好看方能解心頭之恨。之前居然輕薄,自己沒詰問於他,他倒是蠻橫起來!可惡!實在可惡!”
陸臻洗了個手,便轉身朝著崔杼走去。
看著突然走過來的陸臻,再想起之前的種種,崔杼嚇得沒摔下岩石去。
“只是讓你坐在岩石上便都坐不好嗎?”陸臻看著接到懷中的女子,劍眉微皺。
崔杼別過臉,餘光所及便是陸臻高挺的鼻樑,還有血紅的唇色,那味道竟是甜的,不可思議……
思緒一下飛遠,知道突然凌空被人抱起,這才醒了神。
“那個我能走,放我下來吧,這要是被人看到還怎麼說得清楚!”
見陸臻不理,崔杼有些抓狂,急言道,“陸大人是打算孤獨終老打一輩子光棍,小女子不想要呀~我這兒以後還要成親,人言可畏,大人還是放過我吧~”崔杼自認為自己的哀求簡直有理有據,雖不至於聞者落淚,但但凡有著同理心之人皆會為之動容。
可惜,她忘了,路真就不是一個正常人。
原本眼前移動的畫面突然停下,周遭的風景似乎停滯。崔杼抬頭望著陸臻,心中打著鼓,這是要放自己下來不成?
怎料,原本照在臉上的陽光陡然被人奪了去。
看著陸臻黝黑的臉色,眉宇間那冰冷刺骨的氣息,崔杼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陸大人?郡王大人?咱們有話好好說不成?可別一時氣憤將我摔下去,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折騰。”
“我不打算孤獨終老。”
崔杼一愣,這是什麼意思?
不管怎樣,先祝賀穩住對方情緒為好。“那恭喜恭喜,待陸大人小登科之日在下一定送上大禮。至於之前的荒唐事,在下知道都是誤會,大人放心,這些在下一定緘口不言,爛在肚子裡。絕不會影響絲毫大人和未來夫人之間的感情。”
崔杼覺得腦袋有些發涼,眨巴眨巴眼睛看向別處。
只是這樣做好像毫無意義,臉又被扳了回來。
“你這腦子裡到底裝的什麼?”
崔杼被氣得吐血,原本覺得自己說話略微有些過分,如今看來,自己還是太善良了一點。
“我裝了什麼與你何干?”崔杼惱怒。
“當然有干係。”
崔杼被陸臻這一本正經的模樣搞得有些緊張,發懵地看著陸臻,卻被陸臻的回答氣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