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子倒是越過越稀奇,怎的還有人居然不知腹飽,拼命死撐。稀奇,真是稀奇!”
崔杼睜開雙眼,屏音在一旁給自家姑娘擦汗。
“李若塵,你就是過來看我笑話的,屏欄快給他轟出去!”
屏欄想動手,卻被屏畫攔下,“你還真想看著姑娘疼過氣去不成?”
“可是!”
“放心吧,表少爺心疼咱們家姑娘還來不及了,怎的會笑話,害她。放心吧。”
聽了屏畫的話,屏欄只得默默站在一旁,看著自家無聲嘶吼。
“我就來看你笑話的。”
“你!”崔杼想呲他兩句,可是身體條件根本不允許,只能抱著肚子疼得就差在榻上打滾了。
“聽說今日太子來了?”
崔杼悶哼,“那麼大的儀仗,瞎子都能看見。”
“你吃那麼多是同他置氣?”
崔杼無力,只得白了李若塵一眼,以示自己的憤怒。
“我那是心疼東西,我也不富裕,他這來一趟吃的趕上我好幾個月月銀了。”
李若塵哈哈大笑,坐著旁的凳子差點沒仰過去。原本以為她這是對太子還有依戀,心中未免落寞,誰知,竟是心疼銀子——哈哈哈哈哈!
“就為此?哈哈哈哈哈——”
崔杼有種被冒犯到的感覺,“屏欄!請人!”
李若塵擺手,攔住屏欄。見躺在榻上的崔杼一臉生氣,便解釋道,“沒什麼別的意思,就是問問,你為何置氣。”
“李公子家大業大,自然看不起這些小錢,我可是要養著這一院子的人,不得不精打細算。”
李若塵聽出那弦外之音,“你若是缺銀子,跟表哥說就是,何必苦了自己~”
崔杼斜眼看了一下這說著說著又笑起來的某人,真是不想見到。
“嘿,你怎的轉了過去?”李若塵問道。
“某個人甚是礙眼!”崔杼咬牙切齒,也不知道是氣得還是疼得。
“算了不跟你開玩笑了,我請了李神醫,等服下一劑藥便好了,你又何必強撐著。”
崔杼猛地從榻上撐起來,指著李若塵,“你……”突然肚子又疼得不行,捂著又躺了回去,李若塵見本來搭在肩上的杯子滑落還給她拉了拉。
“都說了我不見大夫。”
“為何?”李若塵實在不解,這都疼得頭上直冒冷汗,怎的還要強撐?
“沒有為何。”崔杼將側躺的姿勢改為趴著,感覺這樣像是要好受些一樣。
小時候闖了禍被父王母妃夥同雙打,最後還是乳母瞧瞧請了大夫給自己醫治,誰知道那郎中竟大嘴巴給說了出去。然後,整個安南郡都知道自己把太守的獨子認錯是小姑娘拐進府之事。然後傷還未愈的自己,又被打了一頓。
那暗黑的歷史,崔杼打死也不敢重溫。
這樣是崔家大姑娘對太子同宴吃撐之事傳出去,還不知道得傳成什麼樣子。
崔杼搖頭,“不看,打死都不看大夫!”
這李神醫剛走到屋子門口便聽到這麼句話,掉頭就走。
“神醫,神醫,我家姑娘開玩笑了!您彆氣~”屏畫趕緊賠禮道歉。
見崔杼還要言語,李若塵趕緊捂住她的嘴,“別鬧,李神醫又不是那些無良的郎中,哪裡會到處說。你要是再不看大夫,我就將此時說出去!”
“你!”崔杼心中那個氣呀!
可是再起也只能束手就請。
“屏欄,請李大夫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