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畫卻是挺直了身板,“姑娘,出入戲園子的都是些三教九流,咱們去,不合適!”
崔杼卻不這樣認為,“管它什麼三教九流,咱們只是去聽戲,又不是做什麼不正經的事。而且如今我可是易公子,沒人識得的,放心吧。”
屏畫看向坐在馬車中間的姑娘,本來身著男裝就雌雄莫辯,俊逸非凡,眼角還加了一顆痣,此時怕是府中的其他人見之怕也是識不出。
“那行,可是姑娘可別亂跑。”
崔杼滿頭答應,心道,“自己跑起來,天下能追上的可沒幾人!”
屏欄笑嘻嘻地掀開前面的車幔,“劉叔,咱們去戲園子。”
馬伕劉四應下,“不知道去哪家?”
屏欄愣住,回頭看了一下坐在裡面的主子和屏畫。
崔杼看向屏畫,她初來乍到的,根本就不知道有哪些戲園子。
屏畫見主子和屏欄都齊刷刷地看向自己,就連外面的劉叔見狀也是,“那個……奴婢也沒去過~”
崔杼想了一下,問道劉四,“老劉,你可知這長安城中有什麼戲院開了很久最近生意卻是一落千丈,快要倒閉的嗎?”
屏欄扁嘴,“姑娘,咱們不是去聽戲,去這種地方哪裡還有什麼好戲可聽?”
屏畫雖然本就不想自家姑娘去戲院那種三教九流魚龍混雜之地,可是既然要去,也不能虧待了姑娘。
“姑娘,咱們有銀子,不用這般節省。”扯著姑娘的衣角,屏畫小聲道。
崔杼卻是搖搖頭,“我自有我的意思。”轉而看向車轍外面坐著的劉四,“老劉,你可知道?”
馬伕劉四雖然有些猶豫,但畢竟是主子的吩咐,他照搬就是。
“老朽知道的倒是有這麼一家,極符合姑娘的要求,只不過……”劉四有些猶豫。
“有話但說無妨。”崔杼抬手。
“姑娘,這長安城中有一家熙園,是個十分雅緻的戲園子,三層的高樓,前些年來一直是高朋滿座,座無虛席。要說這熙園的生意興隆紅火,眼饞了不少人。前些年,城中開了一家暢春園,那裝潢與熙園分毫不差。聽說那暢春園後臺十分的硬,接著”只見劉四指了指天,並不言明。
“皇親國戚?”崔杼言道。
馬伕劉四點頭,“自那之後,熙園的生意一落千丈,原本在那唱戲的名角不少都到了暢春園那邊。前幾個月,老東家更是撒手人寰,獨留下一女不過二八,死撐著熙園。不過聽聞,也堅持不了多久了,正在到處找人出手了。不過有暢春園在那裡擺著,這燙手的山芋傻子才會去接!”
崔杼聽後眼睛發亮,突然拉住屏畫的胳膊,“咱們把這接下來吧。”
屏欄驚得脫口而出,“姑娘,咱們可不能當這傻子呀!”
馬伕劉四趕緊告罪,“姑娘,姑娘,老朽不是有心的,姑娘恕罪,恕罪……”
崔杼戳了一下屏欄,屏欄趕緊上去扶起劉四,“劉叔沒那回事兒,咱們姑娘可不是那種動不動就喊打喊殺喊法的主,您放寬心吧。”
劉四微微抬頭見姑娘點頭,這才稍微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