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杼冷眼看向這兩位雄赳赳,氣勢十足擋住她們去路的女子。
“二姑娘、三姑娘。”
見屏畫向那兩人請安,原本便猜個大概的崔杼此時心中便更加清楚。
“見過大姐姐。”
崔杼微微點頭,剛想說些什麼,二人之中梳著高雲鬢的那位便搶了白。
“哎呀,姐姐的脖子怎麼呢?傷得重不重呀?不會留疤吧?”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這了“留疤”二字咬的極重。
“二姐姐可不能亂說,大姐姐以後可是要母儀天下之人,做萬千女子的表率,這脖子上怎麼可以留疤。二姐姐可別嚇唬大姐姐。”
另一個梳著墜馬髻,身著慘綠織錦雲裳,身材瘦弱高挑的女子緊接著道。
“可昨個看著傷口極深,這要是萬一……”這話還沒說完,這二姑娘崔瑩便掩嘴道。
眼尖的崔杼透過食指的縫隙看到那上揚的嘴角,心中冷哼。
“二妹妹,既然昨個晚上見到,傷口還極深,怎等剛才還問姐姐怎麼呢?弄得姐姐真的是好生糊塗呀。”
“你……”崔瑩一時語噎,臉上泛紅,她如何也想不到平日裡三棍子打不出一句話的大姐姐,今日怎的如此能言善辯。
“大姐姐這是要做太子妃了,當真是了不得。居然開始呵斥責怪妹妹嗚嗚嗚~”那邊三姑娘崔瑾也立刻幫忙轉移話題道。
崔杼看著這兩位一個抽泣,一個哼著臉的模樣,真真好笑。
“如果當姐姐的詢問一句便是呵斥的話,三妹妹這規矩怕是還沒學夠,要不讓姐姐給你請個宮中的嬤嬤教教如何?旁的人可沒這機會,三妹妹不必言謝。”
崔瑾鬧個白臉,冷哼一聲,拉著崔瑩甩袖離去。
“哼~”崔杼輕哼,旁邊的屏畫倒是著急。
“姑娘,咱們還是不要跟二姑娘三姑娘鬥了,您這次被綁出府去說不定就是這兩個人背地裡乾的。”屏畫小聲地道。
崔杼倒是搖頭,“不是她們。”
“為什麼呢?二姑娘和三姑娘可是害姑娘您不下好幾次了,平日裡她們就嫉妒您長得好,文采斐然,還得長輩喜歡,如今更是得了聖上的青眼,欲要入住東宮,她們眼紅您,說不定就會腦袋發熱,做下錯事也未可知。”
“不會,這兩個人確實厭惡,但絕對沒有膽子對已然敕封太子妃做這樣的事情。而且,說句不好聽的,憑著我這個未來太子妃的頭銜,她們的婚事不知道要往上太多少臺階,傻子才會放著自己大好前程不要,就為了嫉妒,做這樣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要是二姑娘三姑娘不聰明呢?”屏畫扁著嘴,看著地下道。
崔杼一哽,“呃……”這她倒是沒想到,應…該不會吧?
——
東宮大殿,一身黑色勁裝的陸臻背手筆直的站在殿中。
換茶的宮女也不知道上來了幾波。
“月柔姐姐,這就是清河郡王?長得好英俊呀,怎麼跟傳言的不一樣。”小宮女交流道。
“也就不說話還行,這要是說話,準能氣死個把御史。”宮女月柔忍不住編排道,“還是咱們殿下好。待誰都溫柔,到東宮這麼久了,就沒見殿下責怪過一個下人。”
“姐姐是被郡王呵斥責怪過嗎?”小宮女忍不住道,對這樣如斯俊美的郡王爺居然不動心,定然是有原因的。
月柔臉上泛紅,敲了一下小宮女的腦袋,“仔細幹活吧,茶都還熱著,就換了叄盞,這要是讓領班的姑姑知道,還不知道要怎麼罰你了。”
小宮女吐吐舌頭,也不敢再上前轉悠。
這時殿外也有了動靜,耽擱了許久,太子殿下還是下朝回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