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的一處廂房,常景程怒目圓睜地坐在椅子上。
小廝被捆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常子衿在一旁跪著,低著頭,指甲不安地扣著手。
他看了一眼身邊的小廝,他就是再笨,也能明白過來一些了。
應該是母親派過來禍害他的。
想著服侍自己這麼久的人,竟然對自己懷著這樣的惡念,他心中一陣惡寒。
“說真話,我保你不死。”常景程開口對小廝說。
“是,是,都到這個份上了,小的一定說真話,老爺饒命!”
常景程看著小廝,心裡十分生氣。
自己來京都,想著帶家人看看父親,下人只帶了幾個,這小廝算一個。
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不忠之人。
他確實是梅氏指定服侍兒子的,去年剛剛到兒子身邊,甚得兒子歡心。
“你來我兒身邊的時候,夫人怎麼說的。”常景程問道。
“回老爺,當時夫人只是說,讓小的到大公子身邊服侍,讓小的儘量得大公子的喜歡,大公子有什麼情況都彙報給他。”
常子衿頭皮發麻。
原來自己的一舉一動,盡在監視之下。
常景程看著小廝,也不說話。
看得小廝心裡懼怕,只得繼續說:“後來,夫人讓小的教大公子賭,小的就照做了。”
常景程胸腔劇烈地起伏著:“第一次是什麼時候。”
“第一次是半個月前,就在咱們府上。”
“等大公子學會了,又帶他來了京都的賭坊。”
常子衿看著自己身邊的小廝,眼眶紅紅。
他對這小廝,還是挺好的,經常賞他東西,也拿他當成了自己信任的人。
他記得小廝第一次讓他賭的時候,他心裡是牴觸的,不願意學習。
後來小廝提的次數多了,他才和他玩玩,這一玩,還上癮了。
他這麼信任的人,竟然對他懷著這樣的惡意,原來他所做的都是算計他。
“我對你不好嗎,你竟然這樣算計我!”兩行清淚從常子衿的眼眶中流下來,他覺得他所經歷的事情並不真,甚至希望是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