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鄉下來的泥腿子,半分規矩都不懂。
他一個外男,哪裡能親手遞東西給夫人?
真是誰給他的臉吶!
餘建才有些愣愣地看著月禾,用力地從他手裡抽走了字據,半天緩不過神來。
他滴個孃親嘞!
府城裡貴夫人身邊的大丫鬟,都長得這麼好看的嗎?
這位姑娘看上去,只比顧娘子差上那麼些許。
比起他曾經的暖床丫頭——希月,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幸虧啊!當初他沒把希月送出去。
現在看來,那樣的貨色,又哪裡入得了汪老爺的眼。
月禾看著餘村長一副看她,看得愣了神的樣子,越發的氣惱。
真是個沒有眼色又沒見過世面的貨!
連她一個大丫鬟都能看呆了,活像是八輩子沒見過女人似的。
汪夫人從月禾的手裡,接過字據細細地看了幾眼。
的確是她那個好相公,親筆簽下的東西。
她氣悶地閉了閉眼睛,看向下首的餘村長,淡淡地將字據放回桌子上。
“實不相瞞,我才剛剛從餘家村回來沒兩天。”
“之前見了你們村的四叔公,已經給了他一百兩銀子,做為村民們的補償。”
“現如今,你拿著字據過來,再要四百兩銀子,怕是不合適啊!”
她說著,不由得輕聲嘆了口氣,狀似為難。
餘建才眨巴著眼睛,有些不太明白汪夫人話裡的意思。
她已經給了四叔公一百兩銀子?這事兒,他不知道啊!
“這......還有這回事?”
“汪夫人!既然您已經付過一百兩銀子給鄉親們,那隻需再給三百兩銀子便可啊。”
他的眼裡閃著貪婪和渴望,能有三百兩讓他拿回去,也能不虛此行呀!
這樣他肩上的擔子,就可以輕上一些。
一想到得獨自一人送幾百兩銀子回村,餘建才就覺得渾身上下,被壓著千斤重擔。
“餘村長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