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武只覺得眼前一花,似乎有溫熱的液體飛濺到他的臉上。
汪承運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身子便被狼爪無情的撕開。
其他人反應過來,想要上前,卻又被眼前的場景嚇得不敢挪動半分。
有了這惡狼的帶頭,其餘幾隻狼也迅速加入這場充滿血腥的廝殺。
慌亂之中,汪武想要撿起地上的樹枝抵抗一二,還不等他做出反應,就被從林子深處竄出來的狼撲倒在地。
不過短短几息的功夫,原本活生生,剛剛脫離礦山得到自由的一行人,已經全部倒在血泊中沒了生機。
遠在餘家村的汪夫人“騰”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她捂著怦怦亂跳的心臟,總感覺有些心神不寧。
“夫人!您這是怎麼了?”
在屋裡守著的月禾急忙上前,藉著昏黃的油燈,看見自家夫人的臉色煞白,額頭上滿是汗珠。
“做了個惡夢......”
汪夫人的心還在一陣狂跳,夢裡的場景真實得她想要忽略都覺得困難。
“月禾~村民們口中說的那位顧娘子,可曾回來了?”
她一心想要尋回兒子的屍骨,哪怕不能帶回府城安葬。
至少也要讓她知道兒子葬在哪裡,也好讓她每每思念的時候,可以找到祭拜的地方。
月禾身子一頓,臉色有幾分不大自然。
村裡的人早就過來遞了訊息,說那位顧娘子舉家搬去了縣城。
如今村子裡,只剩下幾個下人守著屋子,另外還有些幫著打理宅子和田地的夥計。
看樣子,那位傳說中的顧娘子,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再回來了。
“夫人......”月禾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知道的情況說了一遍,不由得抬眼看夫人的臉色。
“什麼?她搬去縣城,不知道什麼時候再回村子?”
汪夫人的神色莫名變了幾變,想到剛剛做的那個夢,一口氣梗在心裡怎麼也下不去。
“剛才......我夢到老爺被狼群撕碎了,血淋淋的......嚇得我!”
她嚥了下口水,略顯蒼白的臉色絲毫沒能緩過來。
月禾顯然沒想到夫人會這麼說,臉上的神情一僵,下意識地看向窗外的天色。
夜色如墨,黑沉沉的,外面連一絲月光都沒有。
“夫人......只是做夢罷了,老爺他福大命大,定然不會有什麼事的。”
大丫鬟悄聲安慰道,小心地看向自家夫人的臉色。
“你出去通知一聲,讓他們連夜把東西收拾出來,天不亮就啟程回府。”
“這裡......咱們是一刻也不能待了。”
她原想著能借著村民們的力量,把兒子的屍骨尋回來,能帶走自然更好。
可剛剛那個夢,卻帶給她一種極其不祥的預感。
至於相公答應要補償那些泥腿子一筆銀子的事......
哼!有本事讓她那位好相公,親口跟她說說,讓她拿銀子出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