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頭像是再也忍不住心底的委屈,淚水止不住地奪眶而出。
“娘......我......我這心裡實在是......苦啊!”
昨天,他抓到王春兒的那件事情,還一直瞞著自家老孃。
娘是個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人,依著孃親對他媳婦兒的厭惡程度。
但凡她知道這事,哪裡還能容得下,她繼續待在這個家裡?
最大的可能,便是一紙休書,扔給王春兒,讓她立馬滾蛋。
“我滴兒啊!”
“快跟娘說說,這是怎麼了呀?!”
鐵頭一個大男人,此刻看著孃親關切的眼神,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似的,不停往下掉。
想到昨天傍晚看到的那一幕,他只覺得心像是在被鈍刀子,一下下的切割著。
看著早已經成年的兒子,此刻傷心難過,哭得像個淚人一般,盧婆子的心像被針扎一般難受。
她用力地捶了一下兒子的肩頭,狠狠地皺著眉。
“你這個沒出息的!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快跟娘說說。”
“一個勁的哭有什麼用啊?你這是想要把老孃急死呀!”
鐵頭抽泣了幾下,深吸了一口氣,好半晌才緩了過來。
“娘......有件事情,壓在兒子心裡實在是難受得很。”
“本來......我打算把這事瞞下來,一直爛在肚子裡。”
他抬手抹了一把眼淚,想到王春兒帶著兒子,毫不猶豫地離開這個家,心裡便一陣陣抽痛。
“可是......眼下,我實在是忍不下去了。”
他一邊無聲地流著淚,一邊低聲把昨天發生的驚天事件,緩緩地說了出來。
盧婆子在聽說自己最看不上的兒媳婦,居然揹著她,跟同村的呂大吉滾到了一處,頓時又驚又怒。
她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用力地咬著牙,雙手緊握成拳。
生怕一個忍不住,會不管不顧的一拳頭,揮在眼前這個沒出息的兒子身上。
昨天傍晚發生的事情,他怎麼能忍到現在才說?
這麼長的時間,他是怎麼熬過來,又怎麼忍下這口氣的?
當時沒將這對狗男女的事情揭穿,過後再想對付他們二人,怕是沒那麼容易了。
除了呂氏那個證人,他們甚至沒讓那對姦夫淫婦立下什麼保證書。
當然......他們幾個都不會寫字,自然想不到要讓那對野鴛鴦寫什麼。
“你!”
“你這個......!”
盧婆子氣得一口老血卡在喉嚨裡不上不下,蒲扇一樣的大巴掌高高地揚起來,久久沒能落在鐵頭的身上。
“唉!事到如今,你再把這事告訴我,又有什麼用!”
難怪王春兒急急忙忙的,跟著顧家的騾車跑去了縣城。
美其名曰,帶著良才一起,去縣城幹活,能比在村子裡掙得更多。
卻原來......還發生了這麼一出。
幸虧她溜得快,發生了這種事情,並沒有躲去孃家。
要不然......任她在孃家躲著,她也要趕過去,把她揪出來狠狠地教訓一頓。
現在嘛......她已經早就到了縣城,天高皇帝遠。
她更不可能為了教訓個兒媳婦,便大老遠的花銀錢,跑到縣城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