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氏眼睜睜地看著鐵頭和王春兒兩人,在她的面前又撒了一波狗糧,只覺得有些懷疑人生。
剛才鐵頭不是親眼看見,王春兒跟呂大吉幹那種事了嗎?
怎麼一轉眼,他就能輕易的徹底原諒這麼個女人?
好像那令人作嘔的一幕,根本沒有發生過?
若說她誤會了草棚子裡的那個男人是呂大吉,那之後的幾次呢?
今天傍晚的這一回呢?她又要怎麼解釋?
她輕一腳、淺一腳地跟在鐵頭夫妻二人的身後,看著王春兒緊緊地挽著鐵頭的胳膊,雙眼泛起一抹幽光。
“你們幾個還知道回來?”
盧婆子坐在院子裡,端著碗吃著雜糧糊糊。
一見到鐵頭和王春兒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哼!虧得你們母子兩個都在顧家當差,拿回來的吃食,居然只夠你家男人的?”
她想到今天良才拿回來的飯菜,沒有自己的份,便心頭有氣。
“怎麼?看見你男人回來了,有了給你撐腰的?”
她看向王春兒還挽著鐵頭的手臂,越發氣上心頭。
這個沒臉沒皮的小浪蹄子,一把年紀的人了,又不是剛成親的小媳婦。
兒子都十來歲,能幹許多活計了。
她竟然還像當初剛嫁過來似的,大半個身子,都恨不得吊在男人身上。
“沒......沒有。”
王春兒吶吶的小聲說著,下意識地往鐵頭身後藏去。
盧婆子最是看不懂,王春兒這麼一副受氣包的德行。
她還沒把她怎麼樣呢?就做出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每每看到她這樣,都能氣得人頭頂生煙。
偏偏她那個好兒子——鐵頭,最吃這一套。
把這麼一個媳婦,捧在手心裡生怕她摔了似的。
果然......她還沒站起身,手裡更沒拿著掃帚。
鐵頭已經冷下臉來,無奈地長嘆了一口氣。
“娘!春兒她幹了一天活太累,我到顧家那邊接了她一下。”
“正好吃過飯後,家裡沒什麼事,我去迎一迎她,又怎麼了?”
他下意識地把王春兒護在身後,不讓孃親的怒火,波及到媳婦的身上。
呂氏心底的酸意,幾乎要到達一個頂峰。
有時候,她真心弄不明白,王春兒到底何德何能,把鐵頭這麼好的後生,給拿捏在手心裡,更是把他哄得團團轉。
同樣是兄弟,怎麼鐵錘待自己,就完全不像這般體貼包容。
“你去迎她?一個不會下蛋的老母雞,你迎她做什麼?”
“要不是看在她還生出了個良才的份上,老孃......”
盧婆子看著兒子越發鐵青的臉,話到嘴邊又頓住。
“罷了!你自己樂意便好,說不得......你大哥的幾個兒子,將來能對你家有個幫襯。”
她疑惑地看向走在最後的呂氏,心底暗暗驚奇。
呂氏這個不省心的,什麼時候跟鐵頭的關係變得這麼好了?
兩人居然還商量著一起去顧家接王春兒?
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還是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娘放心吧!我定會善待大嫂,也會對幾個孩子們一視同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