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氣急敗壞的大閨女，只覺得心裡莫名地解氣。
“你是顧家的下人不好意思說，老孃又不是。”
“再說了，那個希月是個什麼玩意兒？滿村子上下誰不知道？”
也就是大貴那個二十幾歲，還沒有娶上媳婦的光棍漢，才能看得上希月這樣的姑娘。
只是......她縱然再怎麼瞧不上希月，也不得不承認那個姑娘，長得確實不錯。
就是比他們家老三媳婦差了那麼點。
“你！你什麼也不知道，我不跟你說了。”
靈秀實在爭辯不過她娘，索性把桌子上的碗收拾一下，顧不上沒有洗乾淨，直接收好用粗布巾包起來。
方秀兒還在繼續說著，“我不知道什麼？你跟我說說，我不就知道了嗎？”
“依我看，還是餘村長夠精明，知道希月那樣的不能娶回家當媳婦。”
“也就配給他暖個床罷了。”
能好好踩一踩老三家的下人，她也是心情愉悅的。
孃親的話說得雖然很不中聽，靈秀卻放在了心裡。
對啊！小姑姑向兩個哥哥求助的事，她爹和四叔雖說都推拒了，她拿他們沒有辦法。
可是餘村長是一村之長，要是她能說動村長，來勸一勸她爹。
諒他們也不敢違背村長的意思，不管小姑姑的死活。
“哼！你們現在看不上希月姐姐，說不定人家壓根就瞧不上你們呢！”
靈秀梗著脖子，對希月的維護之情溢於言表。
“她好歹也是琴嬤嬤的大兒媳婦，琴嬤嬤到底有多麼受到大小姐的器重，你們恐怕還不知道吧！”
“興許要不了多久，她就能變成顧家最年輕的管事娘子了！”
小姑娘抬了抬下巴，好像希月與她的關係十分親厚一般，處處透著維護。
方秀兒愣了愣，倒是不好再繼續說些什麼。
萬一真像自家閨女說的那樣，她今天對希月的這番言論傳了出去，終歸是有些得罪人。
“你這個沒出息的！咱們家跟老三家的關係，難道不比旁人更深厚？”
“有本事的，你也去給我混個管事噹噹，老孃興許還能高看你一眼。”
靈秀一聽這話，徹底歇了菜。
宅子裡再如何人手緊缺，管事的位置再怎麼輪，也輪不到她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片子來當。
她徹底冷下臉來，不耐煩地又最後問了一遍。
“爹！四叔~關於小姑姑的事，你們兩位到底是個什麼章程？當真不管她的死活了嗎？”
餘建業微皺著眉頭，看向這個大侄女。
“大丫這話說得就太過了。”
“你小姑姑只是在顧家當差，吃喝不愁的，或許乾的活是苦了些、累了些。”
“怎麼就跟死活扯上關係了？”
想到他們一家到底是吃了大丫帶回來的好飯菜，語氣不由得緩和幾分。
“家裡如今是什麼情況，你也已經看到了。”
“我和你爹，實在是拿不出多餘的銀子來替她贖身。”
靈秀也不繼續在這裡掰扯，一把抓起粗布包，氣哼哼地就往院門口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