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能胡亂瞎咋呼的地方嗎?”
他扇了定大膽一巴掌,還覺得不夠解氣,不禁抬手又給了他一巴掌。
定大膽冷不丁地被村長用力地扇了兩個大巴掌,腦子裡嗡嗡地,好半晌沒反應過來。
他到底是哪句話問的不對了?
他們一行人跟著到衙屬來,不就是想讓大人做主,找餘家村的顧娘子要銀子嗎?
怎麼剛進了大門,一切就都變味了呢?
“我......”他抬起頭正要替自己辯解幾分。
可看著定村長那張陰沉得幾乎能滴得水來的臉,愣是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滾到後邊去!”
“少在前頭湊,免得在大人們面前丟人現眼。”
定修能說著便飛起一腳,不輕不重地踢在定大膽的身上,示意他到隊伍的最後面去。
可憐的定大膽,壓根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
一手捂著腦袋瓜子,一臉疑惑不解地灰溜溜走去隊伍的最後邊。
顧千蘭這才深深地看向這位年近六十的老村長,不由得微微眯起眼睛。
定村長這一舉動,看似在拿定大膽出氣,可他剛才的那一踢,讓他去隊伍最後面,卻更像是另一種變相的保護。
只是看定大膽那一臉懵逼,甚至還帶著幾分怒意的臉,想來並不能體會定村長的良苦用心。
張婆子拉了拉衣角,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眼神裡透著激動。
她又不像定大膽似的,得罪了差爺,動手打過人家。
她可是正兒八經過來找大人做主,找顧娘子要賠償的。
“定村長......我家三牛這一路上聲音越來越小,該不會被顧娘子給打壞了吧!”
張婆子拉了拉定村長的袖子,指著躺在門板上的定三牛,臉上浮現起一抹擔憂。
“你看是不是讓差爺出個面,讓顧娘子先拿些銀子出來,送我家三牛去保和堂讓大夫看看傷?”
“三牛還沒有成家,萬一被她給打壞了,可怎麼是好哦!”
張婆子臉上的擔憂絲毫不做假,看向顧娘子的眼神裡更是充滿了憤怒。
要不是看在她手裡有幾個銀子的份上,她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跟她開撕了。
這個時候的張婆子,像是完全忘記了在老定家的時候,她的兩個兒子被顧娘子修理得無比慘痛時的場景。
定修能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
“三牛被顧娘子給打壞了?不能吧......”
“她一個小娘子,再如何厲害,下手能有多重?”
他一邊擔心地朝定三牛的方向看去,一邊像是安撫張婆子一般,喃喃地說道。
“真的!怕是真給打壞了!”
“三牛躺在板子上,都已經好一陣沒發出聲音來了。”
張婆子抬手抹了把渾濁的眼淚,愣是沒有勇氣走到定三牛的身邊去,仔細地探一探兒子的傷勢。
“娘啊!還有我......別忘了我!”
“我的手被顧娘子弄折了,一直疼到現在呢!”
定大牛從人群裡竄出來,三兩步走到張婆子的面前,舉起折了的手可憐巴巴叫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