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點心的小瑞詩將小臉輕輕地貼在孃親的背上,整個人徹底放鬆下來,安心地睡了過去。
有孃親在身邊,哪怕她身處在定家人的包圍圈中,依然覺得無比的心安。
安東走在隊伍的中間,看了眼被定二牛和另一個漢子抬著走的定三牛,不禁在心裡唾了一口。
就讓這個不知所謂的傢伙,再多快活一些時。
等到了衙屬,就沒有他的好日子過了。
“差大哥~”
唐氏輕輕地拉了拉安東的衣袖,又往他身邊挪了兩步,小聲地打著招呼。
“奴家求您件事兒......”
她輕輕地抿了抿唇,抬手將垂落下來的一縷秀髮攏到耳後。
安東輕輕皺了下眉頭,不動聲色地離有些臭哄哄的唐氏遠了兩步。
“何事?你先說說看。”
他對於唐氏這個小娘子,並沒有太多的厭惡。
在鎮子上做衙差的這段時間,他見過許多的身不由己和情非得已。
面對唐氏這樣孤苦無依,沒有半分依仗的小娘子,他的心裡不禁升起幾分同情。
他雖不能認同她做出的這些事情,卻也很能理解她的艱難。
若是可以,誰又不想好好的,體面的活著呢?
唐氏一臉心疼地看了眼,自家被卸下來的門板,以及門板上躺著的定三牛。
“奴家......奴家犯下的這樁事,不知道嚴不嚴重啊?”
“縣令大人可會要我的性命?”
雖說日子過得艱難,可她還不想死。
她還如此的年輕,大好的人生才剛開始沒多久,就這麼死了實在有些划不來。
什麼好吃的、好喝的,她都沒有嘗試過。
見她是在擔心這個,安東的神色不禁緩了緩。
“放心吧!只要你不是此事的主犯,一個協從犯事的女子,判不了多重的。”
他看了眼唐氏那一頭烏黑的秀髮,眼裡不由得閃過一抹可惜。
好在......從犯的頭髮會被剃光,時間長了總會長回來的。
不像定三牛那個主犯,腦袋被砍了,還拿什麼再長出來?
又不是種韭菜呢!割了一茬還能再長一長。
“縣令大人英明,若不是你的主犯,定不會誤判了去,你只管安心就是。”
看著唐氏那張帶著幾分稚氣的俏臉,安東的心頭一軟,不由得叮囑道。
反正,之前定三牛親口承認過自己犯下的事,不怕他到時候不認賬。
唐氏臉上的愁容不減,一臉猶豫地看了眼安東,輕輕咬了下唇瓣,欲言又止。
“差大哥......”
“若是......若是奴家以後,不想再回到定水村生活,縣令大人可能幫幫我?”
唐氏只要一想起定村長咬著牙,冷著臉吩咐將她沉塘的那一幕,就不由得汗毛直豎。
她在定水村的日子,恐怕是徹底到頭了。
不管這一次她會被縣令大人如何判罰,都絕不能再回到定水村這個吃人的狼窩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