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衙差,他今天這一晚上所受的氣,可以說得上是他有生之年,受過所有氣的總和。
堂堂差爺,被一夥泥腿子拿捏住,還壓得他動彈不得。
要不是有顧娘子及時救場,還不知道他今天要遭多少罪呢!
“哼!官差辦案,無關人等立刻迴避。”
有顧娘子這位深不可測的高手壓陣,他心裡僅剩的那點不安也沒了。
“你連一身差爺的制服都沒穿,算是哪門子的官差?”
“再說了,你別看我是個婆子就好欺負。”
張婆子梗著脖子,說什麼也不從定三牛的身前讓開。
“剛剛顧娘子叫你安東師父,我們大家夥兒都聽見了。”
“你不過是她請回家的一個師父罷了,在這裡擺什麼譜呢!”
顧千蘭倒是沒有想到,她對安東的一個稱呼,居然讓定水村的人徹底誤會了他的身份。
從而毫無顧忌地大打出手,甚至到了這個時候,還能對他口出惡言,根本沒把他放在眼中。
“呵!你們定水村的人離餘家村太遠,平日裡怕是往來走動不多吧!”
安東冷哼一聲,一把將張婆子拎起來往一旁丟去。
“餘家村的人誰不知道,我安東是鎮上的捕快,更是顧娘子一雙兒女的師父。”
“她會叫我一聲‘安東師父’,可算不得什麼新鮮事!”
換做平時,他才懶得跟一個婆子解釋這麼多。
實在是他在定水村,被一眾蠻不講理的村民們圍攻搞怕了。
現在把話說清楚,省得一幫子心思各異的傢伙,繼續對他搞些小動作。
“是啊!安東師父是衙屬的差爺,更是我和弟弟倆人的師父。”
“往日師父休沐的時候,總會到餘家村來教我們功夫。”
隨著瑞詩小姑娘的開口解惑,不少村民們這才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
定修能臉色難看地掃了眼躺了一地的鄉親們,猶豫了好半晌,這才終於撿起地上的一根粗木棍,守在了路口上。
“我不管你是真差爺,還是假差爺。”
“之前鄉親們不確定您的身份,多有得罪,不小心傷了您。”
“還望差爺大人有大量,莫要跟我們這幫窮酸們計較。”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緊了緊手裡的木棍,鼓起勇氣繼續道。
“之前的事,全是一場誤會。”
“可餘家村的這位顧娘子,總不會是衙門中的人吧!”
他看著像站在正中央一臉風輕雲淡的顧娘子,冷冷地一笑,不由得心頭暗自惱恨。
他拿衙門裡的差役也沒有辦法,難不成還拿一個嬌俏可人的小娘子也沒有辦法?
聽說這位顧娘子家裡富足的很,手裡更是不缺銀子。
讓她出一些血,給這些倒地受傷的村民們一些補償。
總歸不是什麼過分的事吧!
“她傷了村子裡這麼多人,三牛如今更是被她打得吐了血,絕不能就這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