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詩一想到那對她捨不得戴的珠花,可能就這麼沒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住地往下掉。
定氏梗著脖子,不去看四丫滿是淚水的臉。
“什麼叫偷拿,我只是看那對珠花好看,就帶回來讓你姥姥、姥爺開開眼。”
“誰知道......你姥姥喜歡得緊,我便把珠花給她了。”
定氏說著,心裡不由得嚥下一口老血。
她真是太難了啊!
做壞人幹壞事的是她,可好處卻是一文錢都沒有撈著。
“定阿孃......你還我珠花,你還我珠花!”
“那珠花是我孃親送我的第一件首飾,是最最獨一無二的。”
小姑娘一把扯住定氏的衣裳,雙手不住地搖晃起來。
她不敢找最後拿到珠花的姥姥討要,只認準了是定氏這個親孃拿了她的東西。
定氏看著閨女這不管不顧的模樣,一口氣差點兒沒上來。
她怎麼這麼倒黴,生了個討債鬼!
不就是一對珠花嗎?再稀罕又能如何?再獨一無二,現在也已經被她老孃賣掉了不是?
這死妮子又不是沒聽見,還找她要個什麼勁。
“滾開!”
定氏氣不打一處來,她拿自家老孃沒有一點辦法,難不成會拿四丫這個小屁孩沒有招嗎?
要不是當著顧娘子的面,她不好對孩子動手,哪裡還能容許四丫拽著她的衣裳不鬆手。
“你沒聽你大舅娘說嗎?珠花被你姥姥換了銀子,給你三舅舅說親事用了。”
“你一個晚輩,把珠花貢獻出來孝敬長輩,有什麼不樂意的?”
她用力地掰開四丫的手指,把她狠狠地朝顧娘子推去。
她對自己連稱呼都改過來了,之前在顧家的時候,明明自己在才是她口中的孃親。
一想到這些,定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不敢找你姥姥要珠花,找我這個什麼都沒拿到的娘做什麼?”
“難不成......連你一個小兔崽子也欺負我?看我好說話是吧!”
她只要一想到跟那二十兩銀子失之交臂,就慪得想吐血。
她算是看清楚了,這個家裡就沒有一個不欺負她的。
老的、小的,都要騎到她的頭上來。
“定阿孃......珠花是你拿走的,我只管找你要!”
瑞詩堪堪地站穩腳步,險險地沒讓自己摔倒在地。
她還光著腳丫子,進來外祖家這麼長時間,家裡沒有一個人在意過,她沒有穿鞋子。
任由她光著腳,踩地滿是灰塵的地上,時不時的被小石子咯一下細嫩的小腳板。
小姑娘的思維邏輯倒是一點兒問題也沒有,只可惜她遇上的是受了一肚子氣,又蠻不講理的定氏。
“你叫我定阿孃?!”
“老孃辛辛苦苦把你生下來,十月懷胎吃盡苦頭,你居然連一對珠花都要問我要回去!?”
定氏一臉受傷地指著四丫,一手捂著心口,只覺得一陣陣抽痛。
五寶那個兒子,她是早就指望不上了的。
沒想到原本維護她的閨女,現如今也為了兩朵珠花,跟她鬧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