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蘭收起大貴交上來的五兩銀子,連同之前的十兩,全都放回袖袋裡,站起身便大踏步往外走去。
她怕自己再跟這對兄弟待在一起,會忍不住朝他們發難。
琴嬤嬤剛剛離開,現在遺體還躺在院子裡的靈棚下。
她便對她付出大半生心血的兩個兒子動手,怕是會寒了老嬤嬤的心吶!
剛剛走到門邊,她像是突然想起什麼重要的東西。
回身看向大貴和二貴,“你們替琴嬤嬤收拾過,家中庫房的鑰匙呢?拿來給我。”
家裡的庫房裡,雖說沒有擺放什麼太過值錢的東西。
但整個宅子裡四十幾號人的衣食住行,差不多好幾個月的開銷,幾乎全被她放在裡面。
雖說,她不需要藉助鑰匙也能進庫房裡,把東西全都收起來。
可是那裡面過了明路的物件和糧食,她卻不好再放回空間裡存著。
“鑰匙?!”
兄弟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詫異和困惑。
兩人茫然地搖了搖頭,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迷惑不解。
“回大小姐,我們給孃親收拾遺物,並不曾發現庫房的鑰匙啊!”
“難不成......是宅子裡的人,當時趁亂把鑰匙偷了?”
一想到庫房裡面的那麼多好東西,兩個頓時都緊張起來。
“大小姐!我們是真沒有拿鑰匙,更不曾看到過庫房的鑰匙。”
“孃親一直把鑰匙貼身藏得很好,我們兄弟二人連看一眼都不曾。”
大貴和二貴想破了腦袋,也回憶不起來,孃親突然離開之後,家中庫房的鑰匙去了什麼地方。
當時,屋子裡人來人往的,宅子裡許多下人都在場。
興許......是有人趁亂,將庫房的鑰匙摸走了,想等到家中人少的時候,溜進去大撈特撈一番。
只是......這個人,會是誰呢?
顧千蘭的臉色一冷,沒想到她宅子裡的這群人,看上去相處和諧,卻暗藏著這樣的小賊。
“好了!這件事我知道了,你們先在這裡忙吧,我回去看看。”
看著大小姐走遠,二貴這才從地上狼狽地爬起來,揉著有些發酸發疼的膝蓋。
他看向同樣狼狽的大哥,不由得冷哼一聲。
“大哥對餘冬玉那個小妮子,未免也太好了些吧!”
“你把銀子拿來買了珠花送給希月嫂嫂,我還能夠理解。”
他看了眼院子裡那個嬌俏可人的忙碌身影,心裡的氣不禁消了幾分。
“畢竟,你與希月嫂子新婚燕爾,她的手裡又沒什麼嫁妝更沒收貴重的聘禮。”
“你送她一支幾兩銀子的珠花,倒也情有可原。”
“可是餘冬玉又憑什麼呀?”
若是他沒記錯的話,那個小妮子可是他的前媳婦。
大哥明知道這一點,居然還給她帶一支珠花。
那又不是什麼便宜物件,一支珠花就要花費好幾兩銀子呢!
比他在臥春樓,跟巧兒姑娘春風一度,花的銀子還要多。
真不懂大哥的腦子裡是怎麼想的,真當這些銀子是大風颳來的,不用費什麼心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