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初,餘冬玉還在老餘家做閨女的時候,哪裡受過這種閒氣?
即便她嫁給二貴哥之後,也一直偏居在村西的小院裡。
衣食無憂的過著悠閒的小日子,根本不需要幹什麼粗活。
“快點兒撿啊!還傻愣著幹什麼呢?”
“不過是讓你彎個腰撿幾顆瓜子,至於一臉我欺負你的表情嗎?”
定氏不耐煩地指著地上的瓜子,不住地催促道。
“你就是欺負人!就是報復!”
“我......我去找我婆婆,讓她給我評評理,非要讓她把大小姐留下的信拿出來治一治你不可。”
餘冬玉從來就不是個會吃虧,能讓人隨意欺負的主。
她還在老餘家的時候,就是被錢婆子老兩口,捧在手心裡呵護的主。
哪裡受過這種閒氣和挑釁。
“哼!你去!你去啊!”
“我倒要看看,你的好婆婆會不會站在你這一邊,護著你不讓你幹一丁點兒活。”
定氏有恃無恐地叉著腰,揚著下巴,一雙眼睛恨不能飄到天上。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你給我等著。”
餘冬玉把手裡的掃帚一扔,氣急敗壞地轉身就跑。
再在這間屋子裡待下去,她真怕自己會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上手跟定氏撕打起來。
她要去找婆婆做主,讓她把大小姐留下的信拿出來,把定氏給趕出去。
要是小小姐再一味地護著這個親孃,她不介意勸著婆婆,把小小姐這個小沒良心的傢伙,一併趕出顧家。
琴嬤嬤剛剛帶著靈秀,從村東的舊宅子回來,屁股都還沒有坐熱乎呢。
遠遠地便聽見餘冬玉,一陣陣咋咋呼呼地聲音傳過來。
她下意地皺了皺眉頭,心底閃過些許的不悅。
這個前兒媳婦,真是不討人喜歡。
要不是她跟大貴之間,發生過那麼一回事,怕萬一留下什麼隱患。
她哪裡可能容忍這麼個玩意兒,時不時地在她的眼前晃來晃去?
“娘啊!娘!”
“你可一定要替我作主啊!”
餘冬玉一邊跑一邊放聲大哭,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更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她被人欺負了似的。
“你......這是又怎麼了?”
琴嬤嬤沒好氣地看著衝到自己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像個淚人似的餘冬玉。
心頭不禁暗自慶幸,二貴這個兒子,已經十分有主見,有先見之明的跟她斷了關係。
“定氏!都是定氏那個壞婆娘,她欺負我!”
她哭著斷斷續續地將定氏剛才說的那番話,對她頤指氣使做出的事,添油加醋的在琴嬤嬤面前說了一遍。
看著哭得稀里嘩啦的餘冬玉,琴嬤嬤只覺得腦仁兒一陣陣地抽痛。
她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攤上這麼個兒媳婦。
不僅不會幫她分憂,省心些顧好自己,淨會給她惹些是非回來。
定娘子那人,身後站著的是小小姐。
但凡她們做出的事情,不足以被趕出顧家,她這個做管事嬤嬤的,都不好把她們兩個怎麼樣。
這麼淺顯的道理,她怎麼就不明白呢?
“定氏讓你撿幾顆瓜子,你撿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