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兒子的年紀在村子裡,哪怕是整個長北鎮,都已經很大了。”
大貴想到那些年的艱難,便不由得神色黯然。
“村子裡不說與我同齡的漢子,就連許多比我年紀小的,娃兒們都能滿地跑了。”
“您再看看我跟二貴?不說娃兒了,就連媳婦都不知道在哪兒呢!”
大貴悽然地一笑,神色裡閃過一絲無奈。
他從不後悔這些年為家裡的付出,可如今的日子總算是好過了。
他難道還要如此隱忍,連自己看上的女子,都不能娶回家嗎?
琴嬤嬤痛苦地閉上眼睛,她現在已經無力,也不想再勸兒子什麼。
說得再多,怕是隻會引起他更大的反感。
到時候,鬧得不好恐怕連母子也要做不成了。
與其這樣,不如就讓他遵從自己的心意,娶那個他心心念唸的希月進門。
以後的日子,總歸是他們自己在過。
好與不好,旁人無法代替。
也或許......
一切只是她想得太多了些,那個希月在經歷了過去的坎坷之後,或許會更珍惜來之不易的幸福,也未可知呢?
“這些年......都是孃的身體,拖累了你跟二貴。”
“讓你們跟著我,受了這麼多年的苦,也是難為你們兄弟了。”
琴嬤嬤語重心長地說道。
“娘......您這樣說,真是折煞兒子了。”
“照顧您,孝順您,是我們兄弟應該盡的本分。”
“有了您,我跟二貴才真正有個家,您怎麼會是拖累?”
大貴也知道,自己的堅持傷了孃親的心。
他膝行了兩步,靠孃親更近了幾分,雙手握住她略顯冰涼的手。
在母子倆人之間,只要不提起希月,不提到大貴的婚事,還是能夠母慈子孝,十分和睦的。
琴嬤嬤感受著這份好久不曾出現的溫情,輕輕地回握住大貴的手拍了拍。
有道是——兒孫自有兒孫福,有時候她哪怕是操心再多,也是無用的。
“你是怎麼想的?跟希月準備時候把婚事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