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汪掌櫃話裡話外,對鎮上宜蘭酒鋪的酒十分看不上眼的意思,餘村長直接便黑了臉。
雖然宜蘭酒鋪是他大哥家的產業,平日裡他也在心底裡多少有些瞧不上,覺得那些酒水太次等。
可聽見別人這麼說,卻感到分外的刺耳。
但他一個來做客的,總不好跑到送禮的人面前去跟人家爭論,只好坐到一旁生著悶氣。
身旁的田杏兒像是看穿了他的那點兒心思,嗤笑了一聲站起身。
“顧娘子啊!既然你家叔父將這酒說得那麼好,不如你便開了罈子讓我們當家的和眾位叔伯們也嚐嚐?”
“別的不敢說,我們當家的可是宜蘭酒鋪的常客,鋪子裡的幾種酒不敢說經常喝,那也是全都嘗過的。”
“要說酒好不好,我們當家的可是最有話語權了。”
她像是跟顧千蘭特別熟稔似的,上前挽起了她的胳膊,半依在她的身上。
汪民泉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這麼貴的酒當真要用來招待這些泥腿子?
“大侄女,你看這……”
顧千蘭倒是不在意這兩罈子所謂的好酒,想著她空間裡的葡萄酒早就已經釀成了,只是一直都是她自己偶爾獨享。
正好今天借這個機會,也嘗一下古人們釀的這些酒,跟她曾經喝過的,有什麼區別。
她更意外的是田杏兒的態度,她們倆個什麼時候這麼熟悉,關係這麼好了?
就連跟她往來最多的柳氏,還有最初便向她示好的王春兒,都跟她的交情沒好到這個份上吧。
這波自來熟的操作,倒是讓顧千蘭對田杏兒又有了新的認知。
她不動聲色的將被挽著的手抽了出來,笑著說道:“既然村長媳婦都說了,那便把兩罈子酒都開了讓大家夥兒嚐嚐。”
“大貴、二貴,你們幾個去庫房,將酒杯都拿出來給鄉親們擺上。”
“酒水不多,只好委屈女賓們那邊喝茶了。”
好在她之前買回來的各種用具齊全,酒杯雖然買得不多,但是男賓客這幾桌都擺上,還是足夠了。
看著顧千蘭將汪掌櫃送來的酒,毫不吝嗇的開啟給眾位倒滿,田杏兒心裡氣得直哼哼,面上卻又絲毫不敢表露出來。
她是知道鎮上的酒都賣什麼樣的價錢,想著府城賣的恐怕更貴,這才挑起這話題。
本想著顧娘子定然會捨不得,只要她臉上露出絲毫猶豫的表情,她便要慫恿著讓大家夥兒好好笑話一番。
結果她卻像是不知道這酒的價值一般,直接吩咐人開啟給村子裡所有的男賓滿上,一時間反倒弄得像是自己為她做了嫁衣裳。
酒罈子一開啟,便是一陣陣撲鼻而來的酒香。
不得不說府城裡買過來的好酒,就是比宜蘭酒鋪裡賣的最貴的酒,還要好上幾分。
“哎呀!這……今天真是託了顧娘子的福了,咱們這輩子也沒聞到過這麼好的酒啊!更別說是喝上一口了。”
看著桌上精巧的小酒杯裡,倒得滿滿的一小杯酒,村民們不禁搓了搓手,萬分不捨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