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離經叛道之名,天下人皆知,以往四處征戰,以軍事為先,思想與學術上的爭執可以暫時放一放,如今天下即將一統,國家的重心也將重新回到治理軌道上,有些人按耐不住了。
按照李信的一貫作法,傳統文官早晚要失勢,這部分人能甘心被邊緣化麼?
楊廷麟是兵部職方司主事,目前的軍務,有李信領導的『蕩』寇軍司令部主持,糧草輜重及裝備物資有後勤部管理,兵部是第一個被邊緣化的部門。
兵部不象刑部,刑部在李信進京之初,就與大理寺,都察院及錦衣衛和廠衛系統整合為了公檢法體系,各安其位。
戶部也有部分人手被吸收進了中央銀行與財務公司,而且明朝的戶部並不是管錢糧的機構,工部、吏部、兵部等諸部門都有自己的來源與帳本,戶部充其量只能看作一個統計機構,李信有意把戶部改組為財政部,掌管預算編制與預算資金的撥付考核,權力將大增。
哪怕暫時只是傳出了風聲,並未得到核實,也是讓戶部人心大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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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和吏部不用多說,是實打實的職能部門,再怎麼變革,都不會被邊緣化,禮部也不會被淘汰,雖然存有調整的可能,但禮部多為閒官,養老官,這部分人缺乏太強烈的進取心,以觀望為主。
真正驚惶不安的,還是兵部、翰林院、國子監、負責壽宴的光祿寺等前途不明的衙門。
既然對方是有組織的,李信沒必要親自上陣,這既是自降身份,也是做好萬一言語不敵,尚有轉圜餘地的準備。
李信望向了錢謙益,目中帶著催促之『色』!
錢謙益心裡格登一下,憑心而論,他對於楊廷麟等人的主張還是很支援的,但問題是,他在內心深處畏懼李信,水太涼的陰影揮之不去,而且擔當禮部尚書,身處高位,也算是即得利益集團成員,他捨不得放棄現有的一切,當然,最重要的是他被道學罵慘了,被認為在立場上傾向於李信,哪怕他指責李信,也不會再被接納,又何苦要與李信唱對臺戲,落個兩頭不討好呢。
於是暗歎一聲,拱手道:“路光祿此言,老夫不敢苟同,《宋史》卷三十七明確記載:監察御史沈繼祖劾朱熹,詔落熹秘閣修撰,罷宮觀。
意為南宋寧宗慶元二年劾朱熹十大罪狀,諸如不敬於君、不忠於國、玩侮朝廷、為害風教、私故人財等等,為害風教即指誘引尼姑二人以為寵妾,每之官則與之偕行,及家『婦』不夫而孕,路光祿怎會對宋史視而不見?”
“哼!”
路振飛怒視錢謙益,一副恨其不爭的模樣,就差當堂罵出走狗,叛徒了。
錢謙益也是老臉皮厚,繼續道:“沈繼祖主張將朱熹斬首,以絕朱學,這就是著名的慶元黨案,側證所謂納尼為妾與私通兒媳並非空『穴』來風。
這一案子在當時弄得朱熹聲名狼藉,十大罪狀其中有多少是欲加之辭,我們不好判斷,但可以相信納尼為妾與私通兒媳真實不虛,因為以朱熹的身份,無人敢告假狀。
當時朱熹經宰相趙汝愚推薦,出任煥章閣侍制兼侍講,是皇帝的顧問,也是皇帝的老師,是最貼近皇帝的身份,如若缺乏確鑿無疑之佐證,誰敢誣陷?誰能誣陷?
更何況朱熹兼具一代大儒與宗師的雙重身份,只有他以道德衡量別人,從此人對待嚴蕊一案中,可以看到他的囂張撥戾,他的弟子遍佈天下,他有囂張的本錢。
故此,老夫可以猜測下朱熹的心理,或許是他以為沒有人敢難為他,同時,倘若沒有納尼為妾與私通兒媳的事實,朱熹很容易反駁,進而對其它罪名予以否認,但是朱熹沒有否認。
一個以道學揚名,注重氣節之人,實難想象,面對苛責,竟不作辯解,只上表認罪說草茅賤士,章句腐儒,唯知偽學之傳,豈適明時之用,並承認自己私故人財、納其尼女等數條,聲稱要深省昨非,細尋今是,表示要悔過自新,宋史記載的明明白白,路光祿有何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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