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國渾身一震,他的心裡,油然生出了一股敬意,他能看出,這一刻的李信是真誠的,真的沒有想要張獻忠『性』命的意思。
再一細想,論起對李信的威脅,張獻忠遠遠不如崇禎,連崇禎都能流放海外立國,李信又有什麼理由,不會放過張獻忠呢?
李信又道:“你完全不用懷疑我的誠意,我再說個事給你聽,鄭芝龍曾與我為敵,但是我沒有殺他,而是放了他,讓他帶著他的艦隊去呂宋建國,從此之後,他就是海外的國王,能打下多少江山,憑他的本事,我也會力所能及的為他提供必要的援助。”
“為什麼?”
李定國不自禁的喃喃道。
李信正『色』道:“因為我們都是炎黃子孫,我們擁有共同的血脈與同共的祖先,我們同處於一個大家庭,崇禎原是這個家裡的大哥,但是他當不好家,把這個家搞的一團糟,所以我取而代之,可是我能殺他麼,到底他曾是家裡的大哥,我只能把他從家裡請走,再給他點人手錢財,讓他出去自立門庭。
而張獻忠、李自成與鄭芝龍是家裡不服管教的孩子,留在家裡,只會禍害這個家,所以我會把他們一個個拎出來,和崇禎一樣,扔到外面去,外面的世界很廣闊,想殺人想放火,儘管去殺去放,只要不在自己家搞破壞,隨便你們。
另外關於張獻忠與李自成的去向,我已經替他們計劃好了,在海外有一塊大陸,只比大明小一圈,名為澳大利亞,當地礦產資源豐富,尤其是東南沿海地帶,丘陵起伏,水源充沛,土地肥沃,氣候溫潤,擁有天底下條件最好的牧場,適於人類居住,唯一的缺點,是距大明過於遙遠,走海路約有一萬六千里。
第二處,則近得多,位於馬六甲,附近有一系列大型島嶼,足夠你們立足,我希望你能回去轉告張獻忠,改日我兵臨成都,會與他好好談一談,但是我必須把醜話說在前面,張獻忠如敢屠成都,就是自絕生路,哪怕天涯海角,我必取他『性』命。”
李定國怔怔的看著李信,突然心裡生出了一種難言的痛苦,李信有著廣闊的胸懷,遠大的理想,與這樣的人為敵,還要去殺這個人,他極其不願,可另一邊,是張獻忠的教養之恩!
父愛如山吶!
深吸了口氣,李定國沉聲道:“李司令,我李定國忠於皇上,不可能背叛大西,對不住了!”
“殺!”
說著,就從褲筒裡撥出一把匕首,雙腿一夾馬腹,直衝而去,看這架式,是要把李信給刺個透心涼!
另外四人,也是現出了獰猙之『色』,各自撥出匕首,分別衝向黃海、二瓤、何虎等四人,迅若疾電。
兩邊的戰士被這變故驚呆了!
大西軍的將士們,現出了剎那的驚愕,他們沒想到,李定國會使用如此齷齪的手段,這還是那個英雄氣概無敵的李定國麼?
“該死,狗賊!”
『蕩』寇軍一方,則是喝罵連聲。
“哎呀,賊就是賊,攝政王爺就是不聽勸,非要和賊說話!”
費珍娥急的跺起了腳,緊緊抓住了竇美儀的雙手。
柳如是雖然沒說話,可那美眸中,也滿是焦急和擔心。
李信五人卻是不慌不張,各自從腰間一抹,掏出了把手槍!
沒錯,正是手槍!
手槍的結構和燧發槍是一樣的,製造起來非常簡單,軍中也造了些,今日與李定國會面,擔心出意外,每人都多帶了把手槍,果然,派上用場了。
“砰砰砰砰!”
接連四槍,李定國的四個隨從均是胸口被轟出了個血洞,墜落馬下,而李定國本人,也是額頭冷汗淋漓,強行勒住馬韁,因為李信的槍已經指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