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澤清是個地道的小人,在歷史上降了清,因反覆無常,被凌遲處死,按李信的原意,是一殺了之,但此人是黃得功與白廣恩押來,其中的深意不得不讓他細思,於是饒了劉澤清一命,也算是黃白二人一個面子。
畢竟他殺高傑,有眾所周知的原因,不可能讓人將他與高傑相提並論,高傑必須死,可劉澤清除陣營不同,與他沒有任何扯牽。
劉澤清的繩索被當場解開,還給了些銀兩和糧食,任其自去。
徐以顯拱手道“攝政王爺仁義,廣州偽軍得知,必紛紛來投。”
李信微微一笑,也許罷。
天『色』漸黑,戰事暫時止竭,戰士們忙於清掃戰場,清點損失,了了炊煙也漸漸升起,廣州城內,一片愁雲慘霧,桂王得知越秀山失守的訊息,吐血不止,天還沒亮,又傳來了更加觸目驚心的訊息,鄭芝龍帶著艦隊,連夜逃了。
因是夜間出逃,虎門炮臺沒法定位,只能大概『射』擊,駐守在新安和澳門的艦隊,也不敢出港攔截,但鄭芝龍也因黑燈瞎火,約有數十艘商船和八條戰艦或觸礁,或擱淺,另有三條船中彈負傷,損失慘重。
得知此訊息之後,桂王吐血身亡,死前傳位給太子朱由榔,可這個皇帝,朱由榔敢當麼?
天亮了,鄭芝龍逃走的訊息傳遍全城,城裡陷入了恐慌,每時每刻,都有軍卒出城投降,根本制止不了。
承天殿裡,桂王的棺槨擺放在殿心,棺前跪著朱由榔和他的大哥朱由楥,一身孝服,慟哭不止,殿內還有孫傳庭、劉良佐、候恂、陳光裕、部分三十六鎮將領、劉元斌、孫象賢等一眾要員。
沒有人說話,氣氛沉悶至極。
“先帝病故,國家危難,還望眾卿群策群力,共渡時艱哪!”
朱由榔向著眾人拱手致意。
群臣相互看了看,都從彼此的眼底讀出了無奈,大勢已去,如之奈何?
尤其是孫傳庭,彷彿一瞬間老了十餘歲,當初他在杭州擁立桂王為帝時,是何等的意氣風發,可這才多久,朝廷已風雨飄搖。
在立桂王一事上,他有個人野心,但更多的,還是政治抱負,他不願向李信低頭,更不認同李信的唯物辯證法。
“太子殿下,此戰毫無勝算,況且廣州城被『蕩』寇軍團團圍困,軍心不復,還是降了罷。”
候恂嘆了口氣。
朱由榔急聲道“先帝屍骨未寒,你們怎忍心出降?況我軍尚有二十萬,以重金賞之,未必不能一戰啊!”
孫傳庭搖搖頭道“軍心已『亂』,人心已失,如何戰?太子殿下,即便是死,降了亦可體面而死。”
說著,就回頭道“傳令各軍,向『蕩』寇軍投降!”
“哎~~”
殿外的幾名親兵嘆了口氣,轉身而去。
……
桂王朝廷投降,廣州未受兵禍,廣州老百姓鬆了口氣,守軍更是鬆了口氣,畢竟守軍還是明軍的底子,而明軍素來缺乏打硬仗的底氣,沒人願意拼死一戰,更何況桂王小朝廷算不得什麼英明的朝廷,沒必要為之赴死。
朱由榔雖然不願意,但他本來就是個傀儡,作不了主,被群臣簇擁著,向李信投降。
李信的目光掃了過去,尤其在孫傳庭身上多停留了片刻,好一會兒,才問道“自崇禎命你督師南京以來,你就不停的與我作對,時至今日,被我所擒,你可有話要說?”
孫傳庭聽出了自己必死之意,索『性』傲然拱了拱手“老夫只恨有心殺賊,迴天無力!”
“大膽!”
黃海厲斥!
“誒~~”
李信擺了擺手“你亦是國之棟樑,可惜崇禎刻薄猜忌,急功近利,將你下獄兩年,錯失了剿滅李闖的最佳時機,此非汝之過,眼下我正在造船,三兩年內就將送崇禎往北美立國,你可願追隨崇禎,於北美重振大明?”
“這……”
孫傳庭不敢置信的看著李信。
李信淡淡道“當今世界,歐洲白人正在快速崛起,此人種重利輕義,貪婪成『性』,侵犯『性』強,相信你們已經與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接觸過了,理該清楚白人是什麼樣的德『性』,故而未來的世界,乃是我華夏族裔與白種人之爭,我送崇禎往北美立國,便是出於華夏族裔向世界擴張的考慮,北美是一片肥沃的土地,疆域堪比我華夏,我希望你能誠心輔佐崇禎,在海外打下一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