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暫時留我身邊。”
李信用力拍了拍徐以顯的肩膀,便道:“先出山,俘虜中凡是有家小的,給些路費放了,沒有家小,編入軍中。”
俘虜有近三千人,聽了這話,放下心來,連同高一功的部隊,河谷中超過了萬人,這麼多人攀山回到另一面顯然不可能,畢竟沒有過人的膽識與身手,攀爬兩百多米高的懸崖峭壁是很危險的,就算繫著繩子也沒用,谷間強勁的山風會讓人失去平衡。
全軍伐木砍樹,紮成筏子,小心翼翼的駛向下游,當回到前沿陣地時,已經是炸燬水壩的第五日了。
“哥,你都不知道,洪水突然就來了,引水渠以上一片汪洋,有快五尺深呢,幸好提前把民眾疏散,要不然,肯定會死不少人,就連引水渠都淹了。
但過了引水渠,水量少了許多,據觀察,北江段的水位驟降三尺,只漫過河堤一小點,西江水位上升了一尺半,持續時間半刻,我們的陣地水深在膝蓋與腰之間,廣州城雖然不清楚,不過廣州本就水系發達,即使淹,也淹不到哪兒,夏季下暴雨,哪次不淹水?”
一見到李信,慧劍就以誇張的語氣說起了當時的情況。
別看洪水水位只有五六尺,不是太高,但洪水的威力在於衝擊,將近兩米的浪頭湧來,足以夷平一切,回來的路上,就有很多被洪水沖垮的房屋。
雖然陣地的水勢還弱一些,可是激烈戰鬥時如果來了洪水,哪怕只有一米的浪頭,也會帶來災難『性』的後果。
洪水只有短短半刻,卻已經足夠決定戰局的逆轉與許多人的生死了。
山雨欲來風滿樓,在緊張的氣氛中,三天一晃而過,伴隨著當天夜裡『蕩』寇軍一個師的兵力繞過廣州,進駐廣州與佛山之間的等距離處,小規模的交火突然停止,這種反常現象讓廣州市民與守軍生出了很不妙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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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開始了麼?”
很多人望向窗外,對於他們來說,戰爭的勝負不是太重要,都是大明人,他們只希望戰爭儘快結束。
次日清晨、朱由榔、孫傳庭、鄭芝龍、候恂、劉澤清、高傑、劉良佐等要員登上了廣州北城城牆。
城北水網稀疏,適於大兵團作戰,不出意外的話,『蕩』寇軍應自西北向東南對越秀山發動強攻,畢竟西面受北江影響沒法佈署太多的兵力,而東面有白雲山,整個戰場被割裂開來,所以東西兩翼縱然有攻勢,也只是佯攻起牽制作用。
果不其然,太陽剛剛『露』出地平線,一大團稀疏的黑影緩緩壓了過來。
鄭芝龍雖然與『蕩』寇軍交過手,可那是他軍旅生涯中最憋屈的一次,連岸都沒上,就慘敗而歸,於是拿起望遠鏡看去。
『蕩』寇軍的軍陣極其鬆散,大略以百人作為一個作戰單位,都揹著槍,沒有什麼弓箭、馬刀、長矛等傳統兵器,只有少量的騎兵作掩護作用,這讓與西方人打過交道的他,頓時倒吸了口涼氣。
這支軍隊除了著裝,其餘從哪方面看,都是一支標準的歐洲軍隊啊。
再細細看去,每一個作戰單元都配備多寡不一的火炮,這種作戰隊形乍一看毫無章法,但他不敢輕視,這顯然是以火炮作為主戰力量,有悖於傳統戰爭思想的一種新型戰法。
“百穀兄曾與李信作過戰,對此有何建議?”
鄭芝龍回頭問道。
孫傳庭不敢怠慢,捋須沉『吟』:“我方雖人多,但更易各自為戰,此戰須做好最壞打算,一旦『蕩』寇軍突入廣州,就要依靠飛黃鄭芝龍表字的艦隊與之打巷戰了。”
“哦?忠勇候竟如此悲觀?”
朱由榔不滿道。
孫傳庭拱手道:“太子言重了,『蕩』寇軍戰無不勝,豈非無因,臣只是料敵從寬而己,請太子放心,臣當誓死血戰,以保廣州。”
“嗯忠勇候有心了。”
朱由榔滿意的點了點頭。
“快看!”
突然高傑伸手一指。
眾人紛紛看去。
在『蕩』寇軍的陣中,出現了數十匹戰馬拖拽的火炮,那管身粗長,直指天際,顯然是超重型火炮。
沒錯,這正是163型岸防炮,雖然移動困難,卻是攻堅利器。
“一五,一十,十五,二十”
朱由榔不自禁的數著數,越數心情越沉重,這種重型火炮竟有數十門之多,而輕便的117和093型野戰炮,難以數清!
桂王小朝廷雖然從西班牙人手裡購買了些火炮,但西班牙正處於國力衰退期,在遠東力量有限,賣給桂王的數量不足百門,多時從馬尼拉臨時徵調過來,並不是歐洲的最新型號。
因此在火炮上,桂王小朝廷處於劣勢,而火炮講究先發制人,西洋火炮全部運上了越秀山,位於廣州城外北偏東方向,距城牆不遠,可以扼制北面和東面兩個方向的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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