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好友zx300的月票~~〕
清軍退走後,朝鮮遍地死屍,滿目瘡痍,很多村落,小城池被夷為平地,曠野間,連野狗都沒有了。
因為野狗全部被清軍吃掉了。
漢城也比往昔冷清了許多,很多大族權貴在南奔時被清軍截獲,女的被擄,男的被殺,家產被抄,經不完全統計,漢城的富戶大族,足足少了兩百多戶。
李倧手腳冷涼,癱坐在寶座上,目光呆滯,眼角隱有淚水浮現,階下群臣,比往日少了一半以上,皆是嗚嗚痛哭。
“大王,大王,滿清如此殘暴,此仇此恨,永世不忘,還請大王下旨,遣使往北京求救啊!”
領議政金瑬,一名七十五歲的老人,顫顫巍巍的跪了下來,伏地哀慟。
他的全家,在南逃的過程中幾乎被殺光了,他因年紀大,跑不動,才留在漢城,竟然避過此劫。
“哎~~”
李倧嘆了口氣道:“我朝鮮曾背棄大明,大明如何肯容我?我又哪有臉面再去求大明?”
群臣無不暗暗嘆了口氣,當年豐臣秀吉入侵,朝鮮向萬曆求救,萬曆不顧一切派軍來援,雖然打退了豐臣秀吉,但大明的國力也透支嚴重,救朝鮮傷了大明的根基,與日後在遼東的失利不無關係,但是朝鮮置大明的大恩於不顧,悍然降了清,這是背信棄義,不忠不義的行為,一部分有識之士深以為恥。
金瑬顫聲道:“大王,臣知此事為難,但今日之大明,已非昔日之大明,朱家已經失去了天下,大明攝政王早晚取而代之,正如明代元,以往的一切恩怨皆可放下,大王可遣一得力之人,持國書向大明攝政王稱藩,與之重新簽署協議,雖然去了未必能成,但不去,一點機會都沒有,倘若明年清軍再來,又該如何是好?”
李倧心頭一震,也確實,為了國家的生死存亡,只能拉下面皮,不過他仍有疑慮,問道:“倘若重向大明稱藩,大清必會報復我朝鮮,又該如何是好?”
金瑬悲聲道:“可遣使秘密前往,與之達成秘約,想來大明攝政王爺應會體諒我朝鮮的苦衷。”
“嗯~~”
李倧緩緩點頭,問道:“誰願往?”
“臣願去!”
金自點拱手道。
“不妥!”
金堉揮手攔住:“右議政與清廷關係良好,若以右議政出使北京,怕是會觸怒大明攝政王爺,臣不才,願替大王走一遭。”
金堉是朝中著名的親明人士,怎奈不敵大勢,而且身為左議政,身份足夠,由金堉出使北京,最為合適。
“好!”
李倧點點頭道:“卿速作準備,兩日後,代孤出使北京!”
……
因是秘密出使,金堉不敢帶太多的人馬,只有隨從十餘人,一封國書,在一個寒冷的深夜,悄悄乘船離了漢城,出漢江,橫渡黃海,在天津上岸,由天津巡撫馮元彪派人護送,去了北京。
史可法雖然在北京代李信執政,但李信曾明確告訴他,凡涉外之事,不得私自作主,必須稟報,於是史可法又讓金堉一行去南京見李信。
當時南京的經濟體量要遠遠大於杭州,把杭州事宜安排好之後,李信任原高郵知州趙九禎任浙江布政使,他則帶著一眾寧波錢莊老闆回南京開銀行,名為工商銀行。
事實上有明一代,南京是大明經濟最繁榮的地區,南京的衰落始自於大清,因南京是明朝陪都,大清有意壓制,把江南省的省會定在了蘇州,南京僅僅是作為兩江總督衙門的駐節所在,軍事和政治上的意義大於經濟上的意義。
李信在私邸,原徐家東園接見朝鮮使臣。
“朝鮮使臣金堉參見大明攝政王爺!”
金堉恭聲施禮。
李信一身紅袍,著裝非常正式,打量著金堉。
金堉身為朝鮮左參議,官居一品,身著大明一品紅袍官服,據說朝鮮穿明朝官服,還是因朝鮮曾在元朝與大明之間首鼠兩瑞,惹得朱元璋大怒,後朝鮮遣使,哭求穿大明官服,連續跪在午門外,數日數夜不起,朱元璋才勉強允許。
想著這則典故,李信的嘴角浮現出了玩味的笑容。
金堉彎著腰站在階下,一動不動,這樣的情形他設想過,只要李信肯見,就有辦法。
好一會兒,李通道:“賜坐!”
“謝大明攝政王爺!”
金堉稱謝落座,李信的和顏悅『色』讓他暗暗鬆了口氣,同時將心比心,認為李信善待於他,可能是急於得到藩屬國的承認,將來登極大典,有外朝藩屬來賀,豈不是更增李信立國的合法『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