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現代人聽說前妻嫁人了,心裡多少會有些失落,但如果前妻給別的男人生了孩子,那就不是失落,而是極度的不舒服!
肯為別的男人生孩子,說明她的一顆心已經撲過去了啊!
“賤人!”
“賤人!”
李自成憤怒的咆哮著,撥出佩刀,猛劈起了桌子,彷彿這張桌子,就是李信、高桂英和那未世出的孩子。
李自成有套刀法,號稱闖王刀法,最擅於在戰陣中搏殺,一時之間,就看到刀光如練,橫劈豎斬,把一張桌子劈成了一塊塊的碎木頭。
高一功遠遠躲在了一邊,看著李自成狂失態,他心裡竟有種說不出的暢快,心想這不都是你自己作的麼?
“皇上,怎麼回事?”
剛從城頭下來的劉宗敏匆匆奔進了屋,一見這情況,嚇了一大跳,連忙問道。
李自成這才收了刀,回頭問道:“什麼事?”
這一刻,李自成面色紫紅,胸膛劇烈起伏,緊緊握著刀柄的手背青筋虯結,顯然是餘恨未消。
劉宗敏很少見過這樣的李自成,再看負責情報的高一功站一邊,多半是和李自成說了些不該說的,他也不再多問,而是拱手道:“清軍暫時退去了,弟兄們又陣亡了千餘人,照這形勢看,明日一早,清軍還會來攻,皇上,咱們與多爾袞這樣耗下去沒有意義啊,要不……讓一功去一趟北京,和那兔相公談談……”
“談他娘!”
李自成揮刀打斷:“多爾袞已是強弩之末,馬上冬天就要來了,咱們只要守住太原,他必然撤退,沒必要腆著臉去求人!”
劉宗敏怔怔看著李自成,暗歎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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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誰先撐不住,他不認為是清軍,清軍的背後有整個察哈爾及蒙古大草原,蒙古人再窮,負擔一次十萬人規模的遠征還是有可能的,況且劉宗敏隱約聽說,有漢商在源源不絕的向清軍輸送糧草物資。
而順軍依靠的只是關中,關中自唐以後,日漸貧瘠,尤其在晉陝交界處的黃河岸邊,每畝地只能種出幾十斤麥子,李自成於去年年底誓師之時,幾乎把關中搜刮一空了,現在的關中再出運不出糧食給他,而且河南處處殘破,也不可能再有糧食。
與清軍相比,順軍的處境更加險惡。
擱在以往,闖軍可以四處流竄,吃光一地再換一地,但李自成已經建了國,再去流竄豈不是貽笑大方,恐怕李自成自己都沒臉流竄了。
突然劉宗敏現,李自成自打當了皇帝之後,變了。
以往的李自成虛懷若谷,虛心納諫,穿破的,吃粗的,與士卒同甘苦,因此哪怕條件再險惡,再艱苦,老八隊始終對李自成不離不棄。
但如今,李自成每出行必有儀仗,身邊能說上話的只有那幾十員有頭臉的將領和親信幕僚,士卒小校不能隨便見到李自成了。
每當李自成出行,沿途百姓看見黃傘都要遠遠避開,來不及避開的必須跪在路邊不能抬頭,老百姓怕得渾身打顫,連大氣也不敢出。
他還記得李自成進太原的前一天,下令太原官民連夜沿路刷洗門面,填平地面,打掃乾淨,然後用黃沙鋪路。
而且聖駕出行也不是隨時想出去就出去,出宮的吉日和時刻,都得由軍師或欽天監事先擇定,傳諭扈從百官知道。
劉宗敏的眼前,又回放起了李自成剛進北京德勝門時的場景。
在入城之前,開始靜街,文臣稱做警蹕,沿路一街兩廂商店必須關門閉戶,除門口擺設香案之外,門窗內不許窺看,不許有一點聲音,深院中不許傳出小孩哭聲,不許有雞鴨亂叫。
街道兩旁,五步一卒,十步一兵,面朝外,背朝街心,弓在背,刀在腰,長槍刀劍在手,肅立無聲。
李自成坐在三十六人抬的龍輦上,隔著亮紗,被一路抬進了北京城,前有幾百名騎在馬上的護駕親軍,接著是各種旌旗飄揚,傘、扇成對,隨後是成對的金爪、鋮、斧、朝天鐙,各種執事,再往後是一柄黃傘,四個隨駕的宣詔官和八個騎馬仗劍的武士。
當時劉宗敏跟在李自成後面,覺得威武,那虎眸顧盼雄睨,自覺天下都在掌握之間,可惜好景不長,進了德勝門,一條街還沒走到底,就傳來了蕩寇軍正急奔來的訊息,之後,形勢急轉直下,落到如今,莫名其妙的與多爾袞拱消耗,大順那薄薄的家底幾乎被耗光了。
“皇上,要不找丞相與軍事議一議?”
劉宗敏搖了搖頭,還不死心道。
“朕說不必就不必!”
李自成不耐煩的冷哼一聲,就提著刀,向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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