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永福在李信目光的逼迫下,連忙道:“陳某未參與此事。”
“哦?真未參與?”
李信問道。
陳永福深吸了口氣道:“司令爺,末將得知周王有掘開黃河大堤的計劃後,既對闖逆恨之入骨,又擔心此事傳出,成為千古罪人,難以取捨,因此佯作不知……”
李信打斷道:“實則你的心中還是希望周王掘開黃河大堤,是不是?”
陳永福彷彿豁出去了,猛一咬牙:“末將是武人,以殺敵取勝為任,既能殺敵,又不髒了自己的手,實是難以抵禦住誘惑,倘若司令爺想為開封百姓討回公道,那……末將無話可說。”
“好!”
李信點點頭道:“你雖有此心,但歷來從無以心跡論罪之先例,此事作罷,陳將軍,你來尋我是為何事?”
陳永福鬆了口氣道:“自多左良玉不戰而逃,開封被大水淹沒之後,陳某縱是武夫,也明白大明要亡了,本來天下之大,何處不能安身,但陳某手下尚有兩千五百弟兄,除了殺人打仗,別的什麼都不會,陳某擔心失了約束,只怕會為禍一方,故特來請求司令爺收留。”
李信訝道:“聽說李自成對你頗為器重,又不計較那一箭之仇,你為何不投了李自成?”
“呸!”
陳永福正要一口濃痰吐出,卻意識到是在李信的家裡,趕緊嚥了回去,才冷笑道:“那李自成即便建制稱國,也是流賊,我陳永福一生與賊作戰,怎會臨到最後去投賊?
實不相瞞,當初和李撫臺與司令爺分開之後,李撫臺感覺前路茫茫,陳某曾勸李撫臺投奔司令爺,效明主於微末,李撫臺不從,後李撫臺被捕入詔獄,陳某探得是司令爺故意透露了福王訊息,才讓李撫臺免受西市就斬之禍,前不久潼關城破,又是司令爺救了李撫臺的性命,足見司令爺乃一念舊之人,故陳某率部來投,萬望司令爺收留。”
說著,陳永福鄭重拱手。
李信起身,扶住陳永福道:“陳將軍是當世名將,願投我,我歡喜還來不及,好,自今日起,我李信就與陳將軍共舉大業,請問陳將軍那些部下現在在哪裡?”
“多謝司令爺!”
陳永福稱了謝,便道:“暫時安置在滁州與廬州的交界處。”
李信又問道:“可知高名衡與李仙風下落?”
“這……”
陳永福沉吟道:“高名衡是沂州今山東臨沂)人士,開封城破後,擢升兵部右侍郎,或許是心中有愧,高名衡辭官未受,回了老家,至於李仙風……他老家是山東登州府寧海州,想必應回了老家。”
李通道:“我任命陳將軍為火槍獨立旅一旅旅長,先請陳將軍率部把高名衡與李仙風接來,年後我將北上,我們……在濟南會合。”
“這兩人倔驢子脾氣,要是不願又該如何?”
陳永福一怔,便問道。
李信微微一笑:“這是你的事,我不管,我只需要在濟南見著這二人。”
陳永福無語,擺明了是讓自己不擇手段啊,可是剛剛投效李信,要是連這點小事都幹不好,只怕會被輕視,於是硬著頭皮拱手:“末將明白了,定將這二位‘請’去濟南。”
“好!”
李信哈哈一笑:“陳將軍一路奔波,今晚我為陳將軍設宴。”
陳永福略一遲疑,便道:“請總司令見諒,我怕出來久了,手下的兵將會生亂子,還是儘早趕回去為好。”
“說的也是!”
李信點點頭道:“那好,我寫一封手令給你,可於我蕩寇軍境內暢通無阻,再去就近的滁州領些錢糧,我們年後在濟南府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