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依明不確定父母在家還是去了魚塘,拿不準先回家還是直接去魚塘給父母一個驚喜,家裡的魚塘在村裡偏西的位置,沒有李伯家的大,維持生計到是不愁。
村裡的道路全是水泥路面,跟韓雲一開始想的不一樣,還以為是土路,要是下過雨路面泥濘不堪車子無法開進村裡可就壞了。
這地方看著山清水秀處處綠意,韓雲打眼一瞧田間地頭種植的莊家,看那蓬勃的長勢十分喜人,空氣也不錯打定主意在這裡多住幾天,要不等趙奇來了再走?
張依明走到家門口,看到院子裡正在給雞盆裡換水的母親,紅了眼圈跑過去自身後將已顯老態的母親抱住,低低的叫了一聲,“媽。”
“可算回來了,多大的人了還興撒嬌,你爸在屋裡看電視,你先進屋歇一歇。”一看到久未見面的兒子,張母拉著兒子仔細打量,高了也瘦了好在身板結實。
“怎麼沒帶行李?”看著空手而歸的兒子張母無端想到不好的地方去,急忙問道,“你是不是被人搶了?”眼中的擔憂表露無疑。
“呃,那什麼行李都在車上。”張依明轉身指著門口停下的汽車說,“我帶了朋友回來,在家裡多信幾天。”
張母看到一輛認不出牌子的黑色小汽車停在院門外,心裡納悶獅子什麼時候交了個有錢人家的朋友,開著這麼好的車來家裡?
“那你先帶客人進屋,我等會就來。”張母把院子裡的雞都趕回雞窩,心裡摸不準兒子這位城裡來的朋友能不能住的習慣。
自覺農村人總比城市人低一頭,骨子裡滲透出的自卑感,使得張母對待起走進院子裡高大威猛的客人時氣短一大截。
張依明的父母四十多歲的年紀卻顯得有五十歲,臉很黑皺紋也多,相比起城市中的人已顯老態,雙手幹枯有厚繭一個普通農人的打扮。
韓雲不用想也明白農民每天要面朝黃土背朝天起早貪黑的幹活,哪還顧得上保養,天長日久下來造成現在的相貌不奇怪。
張依明本身長得不難看,觀其父母的面相年輕的時候長得應該不差,要不哪來一耐看的小夥子。
家裡有四間房,就三口人住張依明上學後不在家住,不大的家裡顯得尤為冷清,張母把家裡最好的東西拿出來招待客人。
張家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第一眼看到高大的男子心裡面多少有點畏懼,即使對方很有禮貌也難去除心底的隱憂。
張依明在介紹人時把二老嚇得不輕,居然說百前一看就不好惹的男子僅僅是司機,而那個一直站在男子肩膀上漂亮的綠鳥才是客人時,徹底的懵圈了,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樣介紹並沒有錯,張依明同開車的小王並不熟悉,就只跟有過患難之交的鸚鵡熟悉,沒道理需要自已討好開車的司機,等回去之後兩人肯定分道揚鑣。
小王做在那裡已經表示過了,的的確確是司機不是張家父母想像中兒子的朋友,更不是綠鳥的主人。
好容易緩過神搞清關系的兩老拍了拍胸口瞪了兒子一眼,不管對方是什麼樣的身份既然來到家裡就是客人,哪能因兒子的話從而轉變態度。
張母帶人去看房間,又指給對方今年新改造的衛生間,有沐浴可以沖涼,這些均是為兒子所準備,雖然身在農村一些日常家用裝置該買的還得買,考慮到以後兒子娶了媳婦,小年輕的思想都先進,習慣了大城市的居住環境,以前老舊的習慣也該更新換代了,為了兒子花多少錢都不心疼。
下午天空有雲層聚集,吹來涼風好像要下雨,韓雲這下歇了出去閑逛的心,老老實實在家裡監督張依明打掃衛生。
張家父母出門拿著傘看魚塘去了,韓雲臉皮還未厚到支使小王撐傘陪自已出去的程度,因為不熟悉也不太敢張揚。
“忘了走前買個電腦就好了。”張依明幹完活無事可做,手機螢幕太小看久了傷眼睛,搬了個小馬紮坐在門口看外頭,嘴裡直唸叨心愛的電腦。
“縣城沒有?”韓雲記得村子上頭有個縣城,開車路過再次也該有賣,不然家裡的熱水器哪買的。
“上網淘。”現在都流行網購,韓雲的腦袋瓜一轉馬上有了主意,不就是一臺電腦有錢買不就完了,張依明屋裡有網線只缺一臺電腦,哪用得著長籲短嘆。
“這不是不清楚要住幾天,快遞到家至少五天,買了也沒時間用。”張依明惦記那幾單生意怕是要告吹。
韓雲心道那得看何時用對方父母說明白,說通了想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張依明發愁的怕不是沒電腦攬私活而是憂心話該怎麼說,就這點出息絕了。
一人一鳥的想法不在同一條起跑線上,回到家的張依明不發愁如何開口,只擔心賺錢的生意如煮熟的鴨子飛走。
當晚在吃飯桌上藉著父母高興的好氣氛,張依明大著膽子把事情有所保留的說了,希望父母好好考慮。
張依明沒有言明自已被人追了一路,編了個善意的謊言說學樣有交換生的名額,正好自已有這份榮幸被選中,可以就讀於心目中的大學,想讓父母跟著自已一塊住,工作和種地的事也說了。
張家父母聽聞心情難掩激動,就知道自已的兒子是個好的,當年學習成績就不差,一舉考上了大學被村裡人津津樂道了好久,不少人羨慕自已養了這麼個好兒子,雖然兒子不常回家,每每打來電話噓寒問暖十分熨帖。
兒子既然成了交換生當然要跟著一起去,有條件在大城市長長見識開開眼界,張家父母想都不用想直接拍板同意,跟著兒子走說不定兒子能找個城市裡的姑娘當兒媳,老倆口這輩子看著兒孫滿堂就知足了。
飯桌上的情形看得韓雲目瞪口呆,行啊,沒想到張依明還能來這一手,交換生嘖嘖自已怎麼就沒想到,無怪乎人家最後披荊斬棘成了神,自已還在末樑上吊著呢,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沒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