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雲歪著頭打量眼底青黑的段明湛,自顧說起這一路上的艱難旅程,秦韶予坐在帝邊時不時遞個水果,好叫說累了的檸檬解解渴。
“可以寫成一部鸚鵡歷險記了。”秦韶予在旁調侃,又去瞥了兩眼保溫箱裡的蛋,如果真像檸檬所說是老鷹的蛋,這可稀罕了,問題是要怎麼養?保護動物要養的話手續上十分繁瑣。
該說的說完了,韓雲跑去保溫箱裡孵蛋,早點把小鳥孵出來早點回家,完全不考慮幼鳥出殼後要怎麼養。
被打的王鵬去了趟醫院打了針狂犬病疫苗,本來要打破傷風的醫生聽說是被鳥抓傷了還流了血一立要求打這針,提及不打針的後果聽得人打從腳底開始滲得慌。
回到家就給身在單位的父親打電話,添油加醋編起瞎話有鼻子有眼,把江冰他爸也算進去一份,心道敢跟自已對著幹,等著吃不了兜著走。
王久就一個孩子,又因自從有了兒子後官運格外順暢,認為是兒子帶來的好運氣,對兒子簡直可以說寵上了天,只要兒子做事不出格,鬧些無傷大雅的小事,用錢處理的了都不算大事,漸漸疏於管教養成無法無天的紈絝性格。
王久覺得兒子二十歲剛上大學的年紀,心性定不下來也理所應當,等大學畢業考取公務員進入社會之後就會無師自通的明白很多為人處事的原則,也不催著妻子好好教導兒子由此放任至今。
一聽兒子被人打了,登時火氣上竄怒不可揭,在自已的地盤上還能被一個外來人欺負簡直豈有此理,下班回到家進門見兒子臉上的青腫手上的口子,怒氣立刻拔高要為兒子討個說話。
“那人說要告我,腦子莫不是真有病。”王鵬痛斥對方向父親告黑狀,“是鳥先傷的我,他憑什麼顛倒是非黑白。”不忘把受傷的手擺在明面上,為所說的話加成。
“那人姓什麼?”兒子說了半天王久抓不住一句重點,坐下來一杯溫茶下肚,火氣下降理順了事因,左思右想以江冰父親的地位不應該親自陪同外來者進家門,兩人動手卻無力阻止,借他個膽子也不敢有看熱鬧的閑心。
看向兒子自說自話含冤受苦的樣子,憑經歷作比事情不應該像兒子所說的那樣簡單,法院的傳票顯然是一紙文書,裡面卻包含一定的身份背景,要知道起訴的因由是自已的兒子虐待了對方的寵物,這一本該可以私下了結的事鬧到法院是不是有點太小題大做,這裡面肯定有文章,不能聽信兒子的一面之詞。
比較謹慎的王父開口詢問:“你確定沒往裡面加料?”自已的兒子自已最為清楚,喜歡誇大其詞套上受害者的外衣哭訴遇上的倒黴事。
“沒有啊,我能往裡面加什麼,姓秦的一個外來人,能有多大的能耐,爸您不是早看姓江的不順眼,藉此機會幹脆撤了那個忘恩負義之徒的工作得了,省得擱您眼皮子底下晃蕩。”王鵬說謊已成習慣改不了所以才會臉不紅心不跳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出去一下。”王久去找江父瞭解一下當時的情況,這件事透著蹊蹺唯恐意氣用事把自已給坑進去。
“去吧,去吧。”王鵬不怕父親知道真相,自已又沒說錯話,只不過添了幾筆不算造謠生事。
到地方江冰爺子正在家裡吃飯看到王久來了立刻上前打招呼,客氣的讓了座,兩人面對面坐下來只等對方開口。
“早上的事怎麼回事仔細說說?”王久想弄清楚事件的始末就不拐彎抹角,語氣一如既往呈現出上級命令下級的強硬口吻,不把對方放在眼裡。
江父習以為常也不生氣,把自已所知的告訴對方,之前的到訊息京裡的秦家人人過來一趟,秦家的地位誰敢怠慢,既然對方來時並不張揚,也就只有自已一個人跑去接的車,沒曾想對方沖著自已來,具體要說到家裡的兒子救了只鸚鵡,那隻鳥恰巧是秦總的寵物,這不什麼事沒做把人帶回家,上演了一出王鵬打鳥的戲碼,被逮了個正著。
“人來了你怎麼沒有事先通知我!”王久氣怒的瞪向玩花樣的江父,這是想私自吞下功勞找靠山!
江父忙解釋,“我打你的手機不通,便報給了你的秘書助理,一直沒接到回信,人眼看就要到了不得已才一個人去。”自已哪敢得罪小肚雞腸的王久。
王久疑心病甚重直接打電話給助理,瞭解確有其事才算做罷,又問秦總的鳥為什麼會在對方的家裡,別是又起了不為人知的小九九。
江父直呼冤枉把兒子叫過來說明情況,這才排除了王久的疑心,又問,“那隻鳥真有那麼重要?”一隻鳥而已用不著這般興師動眾,開口就要清算還丟下上告法院這一威脅,種種行徑實在難以摸清對方的心思。
“檸檬可是大明星一類的存在。”江冰看不慣王久對自已父親的頤指氣使,找來平板為兩個沒見識的長輩科普。
“檸檬的照片在參展中得獎,這是近期的事,在往前這個影片就算沒見過也該聽說過。”點開鸚鵡救人的影片,“當時這個新聞挺轟動。”
影片有印象重新看一次發現了被他們忽略掉的重點,影片中的鸚鵡先不論,倒在地上的人說一句不認識都虧心,不正是秦總本人,在聯系對方的暴怒行為一切的謎題得以解答,鸚鵡曾經救了秦總所以格外重視也說得過去,這下好了捅了馬蜂窩。
兩人相視一眼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坐不住的王久站起來匆匆離開,回到家裡第一件事就是質問兒子在鳥撓人之前都幹過什麼!
“問這麼多幹嘛!”事情不是已經很清楚了,王鵬瞧見父親臉上的怒容,不以為然道,“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您兒子被打成豬頭了,這事沒完。”
“我看你就是個豬,老實交待,當時你都幹了什麼?”王久沒心情同不著調的兒子扯些沒用的,“這事沒你想像的那麼簡單,快說。”
“不就是看到窩裡有枚鳥蛋,拿起來瞧了瞧有什麼不對。”是人都有好奇心,王鵬沒覺得自已有過錯,看都沒仔細看就被撓了並被搶了蛋,怎能不怒。
原來如此,這事說來小事一樁,兒子的行為挺正常,是那隻鳥太惡劣,王久坐下來望著前方出神。
“你知道對方是什麼身份?”半晌王久開口,“那人姓秦,別不當回事,京裡頭姓秦的又叫得上名號的就那麼一家。”得罪了對方雖然不能拿自已怎樣,仇卻是因此結下了。
“怕什麼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他一個外來人能把我們怎樣?”在王鵬眼裡自已的地盤上,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趴著,想在自已的地盤上撒野,也不撒潑尿照照是什麼德性,也敢大放厥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