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西還未察覺到自己在商涼玥臉上,它小嘴裡咬著千紙鶴,開心不已。
因為,它抓到了!
哈哈……
它抱著商涼玥的臉,尾巴歡快的搖起來,金色的眼睛裡是滿滿的金子。
全是光。
好開森呀好開森~
商涼玥睜開眼睛,眼前還是那夢裡的一幕。
殘忍沙場,屍橫遍野,刀劍零落,風沙滿天。
一穿著盔甲,滿身是血的男人單膝跪地,看著懷裡的人。
他低著頭,長髮垂下,擋住了他的臉,亦擋住了他懷裡人的臉。
但商涼玥卻看得清楚,這兩個人是誰。
帝聿,她。
她在他懷裡,他抱著她。
動也不動。
似雕塑。
在她眼裡,這是一個靜止的畫面,就如那經過無數個日夜畫下來的,精緻,殘忍,卻瑰麗絕美的畫。
然而,不是。
這不是畫。
這是真實的一幕,是在夢裡真實發生的一幕。
裡面風在吹,風沙滿天,他的長髮被吹的飛舞,旁邊的長劍留下的血,被風沙染上,盡是瘡痍。
這樣的一幕……
這樣的一個畫面……
商涼玥閉眼。
第三次了。
第三次夢見,她的心扔在戰慄。
深深的戰慄。
白白未注意到商涼玥醒,但它感覺到自己趴著的地方不對,軟軟的,凸起的凸起,凹下的凹下,完全不平順。
它小身子動了下,低頭往下看,自己趴著的是什麼地方。
頓時!
小東西瞪大了眼,看著閉著眼睛的商涼玥。
主子……
它跑到主子臉上了……
深深的顫抖襲來,小東西動作飛快,縮排了被子裡。
那被它咬著的千紙鶴,在剛剛它瞪大眼的那一刻掉落。
到此時,被它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