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定當與皇兄護好帝臨,護好百姓,不負父皇所託。”
少年嗓音沉啞,帶著他的誓言,走到了今日。
而如今,他已從一個不畏艱險的少年長成了一個守護帝臨的戰神。
即便他現下身上未著鎧甲,但他一身壓著的戰場殺氣,裹挾著二十年的敵人鮮血所染的戾氣,他已然是一個將軍王。
“老臣有生之年能還見到王爺,實乃老臣之幸。”
齊遠侯再次躬身,嗓音裡皆是顫音。
這二十年,他有見過王爺,但次數不多。
而讓他記憶深刻的,便是那策馬揚鞭,出現在一片白綢裡的少年。
那個少年停在了他心裡,直至如今。
“多年未見,侯爺一如以往。”
帝聿走出來,出手相扶。
齊遠侯直起身子,看著眼前的人,眼中閃動著晶瑩。
“黎洲有王爺在,無事了。”
他相信,只要眼前的人在一日,帝臨便始終是原來的帝臨,不會變。
“讓侯爺這般年紀還帶兵,是本王之過。”
齊遠侯年紀不小了,至如今,已然是古稀。
這樣的年紀,早已是兒孫滿堂,享福的時候,哪裡還需再上戰場。
但齊遠侯不是別人,他曾經是將軍,這樣的人,即便古稀,他的模樣也不似古稀。
齊遠侯抬手,神色鄭重,“老臣是帝臨子民,只要老臣在一日,皇上吩咐,王爺吩咐,老臣定萬死不辭!”
商涼玥站在書案後,似一個隨行小廝。
但她不是。
所以,從齊遠侯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她便注意著這個帶著頭盔,一臉褶子,卻精神奕奕的人。
齊遠侯,她以前從未聽過,也就是在離蘭州,趕鴨子上架,處理戰事,她才知曉此人。
當時從暗衛口中得知此人身份,她並未多想。
因為這人是帝聿信任的,那麼她也就信任。
但現下,真的看見齊遠侯,她心中微微震撼。
齊遠侯一看年紀便不小,尤其那帶著頭盔依舊露出的白髮,顯然是沒有七十,也有六十。
這樣的年紀,再上戰場,真的有點說不過去。
但齊遠侯其人極為精神,穿著盔甲,更是一個準備妥當,隨時即可上戰場的人。
這樣的人,即便再上戰場,也不失為一個老將。
人老心不老。
而心不老,人又怎會老?
商涼玥聽著齊遠侯的話,視線落在帝聿身上。
他背對著她,她看不到他的正臉,只能看見他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