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光笑了，“你與王爺一般話少，剛開始我以為你我不熟才如此，現已過了段時日還是如此，方知你性格便是如此。”
“可儘管知曉，還是想讓你多說說話，說說自己的想法。”
末了，添了句，“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聽見高光這話，紅閆難得的頓了下。
顯然未想到高光會這般說。
他眼裡的安靜微微波動，然後說：“岷州是快燙手山芋，誰接誰受傷。”
“皇上派高大人來，自是知曉高大人的能力。”
高光聽他這話，倒是愣了下。
這是在誇他？
紅閆繼續說：“我是江湖中人，家中人亦是江湖中人，未有親朋在朝中做官。”
“但儘管如此，我依舊時刻注意天下之事。”
高光點頭，“你有這般才能，如若不時刻注意著，哪裡會有這番籌謀。”
話語間是對紅閆的佩服。
紅閆搖頭，他視線轉到桌上的燭火上，聲音清泠，如山澗清泉，“從我出生開始，我便未因國破，饑荒，天災而受苦，這是帝臨給我的安寧，給百姓的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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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我命中註定有一劫，卻也只是江湖中的尋常事，我不恨任何人。”
高光心裡一緊，看向紅閆的雙腿。
那雙腿一直用毯子蓋著，看不到面貌，但他卻知曉，這雙腿廢了，紅閆在外人眼中就是一個廢人。
但於高光來說，廢人不是因為腿廢了才叫廢人，而是為了一己之私，出賣親朋，出賣國的人那才是廢人。
紅閆在他眼裡是能人。
不是廢人。
只是，高光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
他聽說紅閆很小的時候腿便廢了，他能這般挺過來已是不易，現在他竟還自己提及，這是怎樣的一番心境？
高光猜不到紅閆的心思，他只看著這個年輕的少年，眼中是明亮的光。
這少年是他除王爺外第二個折服的人。
紅閆未看高光，似感覺到高光的視線，又似未感覺到，他聲音始終清泠，聲線保持在一條直線上。
不慌，不亂。
“我平順的長大，去到外面看與我一般在帝臨護佑下平順長大的百姓，生活的百姓，他們笑，他們哭，他們吵，他們鬧，卻都是很平常的事。”
“他們臉上未有因為國要被入侵，甚至踐踏而產生恐慌，亦未有畏懼，未有害怕。”
“這些，都是帝臨，一個身為國該給百姓的該有的。”
說到這，紅閆停頓，然後看向高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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