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河一躍而起,青虹劍閃爍金光,猛然化作一條龐大的游龍,撲向屍體。
這一動靜,屍體上的文字統統綻放出光芒,飛離身體,湧向游龍,“劍”字鋒芒,殺意昂天,似一劍天外而來,“水”字浩湯,沖刷萬物,宛如銀河落九天,“狐”字狡詐陰險,好似一隻老狐狸,混在字跡中,暗地出手。
就連關聯詞,虛詞,也有著莫窮的威力,這一片文字打來,瞬息間,游龍被摧毀。
“好強的攻擊力。”
孟河略感詫異,他以為這一擊至少能摧毀十七八個文字,結果游龍只撕碎了兩個字,還是平常的“狗”和“蛋”二字,便被字型淹沒了。
艦船飛快,短短交鋒間,艦船已經飛離了十里,孟河收回青虹劍,看向那隨著海面漂浮的屍體。
“他沒有追上來。採臣,你們當初那具屍體,是一直追著你們打?”
寧採臣也感到驚異:“對啊,那具屍體一出來,就追著我們打,追了至少有兩三千里,若不是找到了出口,我感覺他能追到天涯海角。”
“奇了怪了,這次的屍體,也只是碰巧從海底下浮出,只在快碰到時,發出了攻擊,遠離後,他便停止了攻擊。”
“這與其說是在攻擊,不如說是身體留下的一個自發反應。進入了他的攻擊範圍,他便攻擊,出了攻擊範圍,便停止攻擊。”
寧採臣回憶道:“當初的屍體也略有些奇怪,假如他身上的文字獄全部爆發,像剛才孟兄面對的那樣,我和餘翼根本跑不遠。”
“他追殺的過程中,一直只用一個文字,每次切換文字的時候,還會停頓一下,這也是我和餘翼能夠跑出這麼遠的原因。”
說著這裡,孟河與楚楚對視一眼,異口同聲說道。
“攻擊你們的不是屍體。”
兩人相視一笑,孟河繼續說道:“那具屍體是被什麼東西附身了,他無法完全掌控屍體,所以攻擊的時候,只能一個字一個字的攻擊,做不到群湧而起。”
“這附身的玩意,不知道是他們身上滋生的孽蟲,還是說與他們鎮壓的東西有關聯。”
海面上的屍體太多,寧採臣不得不減緩速度,緩緩避開,不遠的距離,他們開了將近半天。
“快要到了,前面的地方就是。”寧採臣提醒道。
孟河順著寧採臣指向的方向,看見了一小塊島嶼,比他們來時的島嶼大一半左右。
最主要的是,島嶼的旁邊,站著一具屍體。
他們來時所遇到的所有屍體,都是漂浮在海面上,唯獨這一具,站立在海面上。
雙腿併攏,雙手下垂,站得筆直,好似一根木頭樁子。
但他身上刻滿了文字,表露出了他的身份。
這具屍體,多半就是追殺寧採臣和餘翼他們的那一具。
“追殺你們的屍體就在島嶼邊上,看來餘翼的確是從這裡離開的。”孟河提醒寧採臣。
在三人中,他的修為最弱,感知也比孟河他們窄許多。
片刻後,寧採臣也看見了那具站立的屍體。
“就是他追殺的我們。”
這幅面孔,追殺了他數千裡,他一生難忘。
孟河讓寧採臣把船停下,在遠處觀察對方。
文字獄在屍體上是流動的,並非沿著固定的方向,它們的流動毫無規則,時而向左,時而向右,時而往上,時而往下,甚至還有一躍而起,宛如鯉魚濺躍,從一處跳到另一處。
“那枚文字內好像隱藏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