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州章郡。
七里村。
孟白挑著水桶,來到村中央水井取水,忽然看見兩人走過,身披雪白的狐裘,有種說不出的氣質,好似天上人下凡。
男的出眾,女的靚麗。
他從未見過如此漂亮的人,比晴兒都還要好看。
他低著頭,不敢直視兩人,只能偷偷用餘光打量他們。
卻看見他們也在看他,嘴角掛著溫和的笑容。
孟白臉刷的就紅了,轉過頭,專心打水。
“這是哪家的少爺帶著妻子路過七里村?這般容貌,怕是隻有郡城裡的大人物家才能培養出,須得每日敷上價值千金的藥膏,專門有丫鬟打點培養,見不得正午的太陽,吹不得半點風雪。”
他不禁這般想道,晴兒以前十指不沾陽春水,也就面板白些,手上沒有繭子,冬春季節,依然能看見風霜痕跡,臉上偶爾長出痘痘,鼻頭有少許的黑點。
但這兩人,卻完全看不見這些痕跡。
孟白灌滿兩桶水,扁擔穿過繩釦,發現那兩人已經離去,便吹著口哨,朝家裡面走去。
嘿,今日又有了談資。
晴兒在家趁著大晴天曬被子,定是沒能見到這般人物。
“晴兒,我回來了。”孟白欣喜地喊道。
“回來了就把柴火搬出來曬,前些日子下了雨,有些潤了。等會兒還要去田裡幫忙,趁著天氣好,給麥子除草翻土。”晴兒的聲音傳來。
孟白利索的抱起柴火放到院子裡,一邊曬柴,一邊說:“晴兒,我剛才遇到兩個大人物了。”
晴兒不以為意:“又是鎮裡面的傢伙,哼,以前他們見到我時,都要退讓三分。”
孟白知道,過去是晴兒永遠的痛,若非前兩年站錯了隊,他們家依然是晴兒家的家僕,他不可能娶到晴兒。
所以他避而不談,直接說道:“我遇到那兩人,好似畫裡面鑽出來的一樣,面板就像羊脂玉,眼睛就像天上的星辰,絕對是郡城裡的大人物。”
晴兒不信:“郡城裡的大人物能來這兒?還只是兩人?鎮裡面的老爺出城,都要帶上三五個隨從,郡城裡面的人跑這來,有這麼遠的距離,不說侍衛成群,但怎麼也不可能只是兩人。”
孟白急了:“晴兒,我說的都是真的。”
晴兒敷衍道:“行行行,是真的,比羊脂玉還真。柴火曬完了沒有,曬完了就去田地裡幫忙。”
孟白回屋扛起鋤頭,嘟囔道:“明明就是真的,那位夫人可是比晴兒漂亮一百倍,絕對是……”
晴兒走出屋,瞪著他:“誰比我漂亮?”
孟白直白道:“就是……”
話還沒說完,晴兒的手已經搭在孟白的耳朵上,扭轉三百六十度:“好啊,孟白,我跟了你不到兩年,你就開始看上別家的姑娘了?”
“疼疼疼,晴兒鬆手,你冤枉我了,我沒有看上別家的姑娘,我只是在說一個事實,那位夫人比你漂……啊,鬆手,鬆手,耳朵要斷了。”
晴兒湊近看了眼耳朵,見到耳朵紅了,鬆開了手:“哼,快去地裡幹活。”
日懸高天。
孟白、孟焦、孟文氏忙完農活回來,口乾舌燥,抓起葫蘆瓢舀水就飲。
“咦,這水怎麼這麼甜,比山泉水還甜。”孟焦驚訝道,“喝了過後,感覺身體暖洋洋的。”
“爹,不可能吧,這水是我從井裡面挑回來的,怎可能比山泉水還甜。”孟白抓起另一個葫蘆瓢,也飲下一口水,吃驚道,“還真是,奇怪了,這水怎麼會這麼香甜。”
晴兒聞言,急衝衝的跑出來:“該不會是有人在井裡面下毒吧,我聽說有些毒藥就是甜的。”
孟白擺擺手:“想多了,井裡面下毒,那得多少斤的毒藥啊,再說了,放些無色無味的不好嗎?非要加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