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語面色變化,陰晴不定。
突然他說道:“勞煩孟小友取出犬子體內的蠱蟲。”
孟河看向他,他點了點頭,孟河走上前去,他又揮了揮手,喟然長嘆:“算了,算了,我就當沒生過這個兒子。”
孟河笑了一下,他走上前本就不是為了取出蠱蟲,手指點在蠱虫部位,按照女巫者敘述的方式。
“咳咳!”
程然睜開了眼睛,咳嗽的聲線也已經女性化了。
“你們父子間親自交談吧。”孟河走出了房間,他臨走前向女巫者提出的小要求就是臨時喚醒程然的方法。
程家父子兩交談了什麼,孟河不清楚,他拿著自己的報酬離開了侍郎府。
一個月後。
程家傳出訊息,程然感染風寒,臥床一月不治,不幸離世,一時間,滿城百姓為他哀悼惋惜。
那麼好看的一個人,怎麼就去世了呢?
天妒紅顏啊!
後來孟河聽說,某天清晨,守城士兵見到一位絕美女子出城,驚為天人,茶飯不思好久,對外宣稱此女子美貌不弱於程公子。
當時,孟河正和張楚楚逛街,聞言笑了笑,俯身在小攤上為張楚楚挑選小飾品。
秋收冬藏,冬去春來。
元宵過去,經過大半年的練習,張楚楚已經不那麼怕生,雖然依然不怎麼和生人說話,但能在孟河的陪同下趕集買東西了。
張舒在朝廷的安排下,前往許州視察,大概五月歸來,張姨也跟著去了。
見此,孟河打算帶著張楚楚離開金陵城,去外地旅遊。
正月十九為張叔他們送行後,孟河駕著馬車,從金陵城南門慢悠悠的出發了。
古代版的自駕遊。
旅途的終點是白雲城,他師父早年在白雲城外鎮壓了一隻妖邪,孟河決定去看看,若是能了結妖邪,那就了結了它,若是不能,那也要確保鎮壓的穩定。
許仙的伯父也在這座郡城,孟河也打算順便拜訪一下。
最主要的是,早年隨師父途徑這裡時,白雲城的美食給孟河留下深刻的印象,他突然有些回味。
馬蹄聲在空曠的田野傳開,張楚楚拉開簾子,欣賞官道沿線的風光。
成片的冬麥已經長到小腿高了,生機盎然,微風一吹,盪漾起一陣波浪,更遠的農田裡,農民扛著鋤頭勞作,面朝黃土背朝天,田埂上,三三兩兩的小孩在追逐玩鬧,拿著一根小樹枝,挑起一塊泥土,用力一甩,泥土飛出去好遠。
張楚楚取出一張畫紙,拿著孟河專門為她煉製的畫筆,信手勾勒,轉眼剛才的風光草樣映入紙上。
馬車在奔跑,風光不停變化,一天的時光,馬車內便多出了一疊畫卷草樣。
夜晚。
之前經過一個村落,孟河以為看天色還早,誰想後面的路越來越偏僻,再沒有遇到人煙,只好把馬車停靠在官道旁的小樹林,在此過夜。
拾來一堆柴火,用心火引燃,火焰噼裡啪啦,將黑暗驅散。
張楚楚顯得很興奮,拿著畫卷草樣晃動:“現實的景象比夢境裡的更真實,生活氣息更濃,畫出來更具有靈性。”
孟河給火堆添了一些柴,笑道:“後面的路程還很長呢,等我們結婚後,我陪你走遍千山萬水,你作畫,我殺妖,快活似神仙。”
張楚楚將臉龐的髮絲掠到耳後,認真地道:“不要,你殺妖,我陪你殺妖,我現在已經很厲害了。”
“好,我們夫妻齊殺妖。”孟河大笑。
笑談一陣,兩人皆感覺有些倦了,張楚楚回到車內睡覺,孟河依靠著車轅沉沉睡去。
清晨,日常的修行結束後,旅途繼續。
二月初二,龍抬頭。
兩人停留在定忽縣,欣賞他們的慶典。
忽然,孟河在人群中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