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黃昏。
長安內,某個隱蔽的破落衚衕。
一個樣貌平平的青年,出現在這裡,他先是故作不經意的四下打量了幾眼,見沒人跟蹤後。
才閃身進了衚衕,一路走到衚衕深處的一座宅院前。
“咚咚——”
“布穀、布穀!”
“嘎吱——”
學了兩聲清脆的鳥叫,老舊掉漆的木門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響,從內開啟,露出一個中年男人的身影。
男人掛著冷冰冰的表情,看了青年兩眼。
“來了。”
“刀爺,舵主可在?”
“候你多時了。”
男人淡淡點了點頭,轉身走進院內,青年隨後也跟著他走了進去,伸著頭在外面的巷子觀察了一會兒,才輕輕關上了房門。
卻不知,在不遠處的草垛後。
兩個雄壯似熊的壯漢,抖了抖身上的雜草,從中露出腦袋。
薛萬徹扒拉著頭上沾染的稻草,無語的吐槽道︰“大哥,殿下還真是會挑地方,這兩日裡又是百騎司,又是黑衣人的,現在又來一波,咱倆天天這麼藏著也不是個事啊!”
“噓——”
薛萬均豎著手指,示意他噤聲,而後目光幽幽的,朝方才那道破落大門望去。
是了,李寬自從給他們尋了這個安身處,兩日裡都未曾聯系過他們。
半夜裡,二人正在睡覺的時候,聽到一陣陣異響。
本著睡不著就吃瓜的心理,二人好奇的趴在牆角聽起了牆根
至此,就演變成了現在,需要躲草垛裡的一幕。
“少說點廢話,這人來的目的怕是不簡單,咱們跟上去看看!”
薛萬均定了定神,朝身側的壯漢招了招手,沿著兩處宅院間的夾縫,鑽了進去。
……
院內,青年跟著刀疤臉男人,一路到了一座屋子前。
“進去吧,舵主正在等你。”
“是”
青年垂著頭,咕嚕嚥了口唾沫,推門走進了屋內。
裡面的光線並不昏暗,幾段紅色綢帳掛在柱子和房樑上,在正中的位置,垂落著一扇紅紗簾子。
其內,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個,斜躺在床榻上的人影。
“小的小的參見舵主!”
青年頭也不敢抬,徑直單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