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曉玥也沒有什麼胃口。
她這兩天精神一直都是倦倦的,昏昏沉沉的只想睡覺。
陪著大家聊了一會兒天,她想起之前進來的時候在大廳看到外面有一大片葡萄架,下面還有藤椅,看起來很是舒服,何曉玥跟顧雲傾打了一聲招呼,就起身出去找那一片葡萄架了。
與其在這裡對趙越傑乾瞪眼,倒不如去葡萄架下坐坐透透氣。
顧雲傾見她精神狀態不好,也跟著一起走了出去。
兩人並肩靠在藤椅上,即使不說話,也覺得格外溫馨。
南方的冬雖不如北方冷冽,但那瑟瑟的寒風就像是長了眼睛似得,帶著冷意往人骨子裡鑽。
“冷嗎?”
顧雲傾用西裝外套將何曉玥包裹了起來。
他自己只穿了一件保暖襯衣。
何曉玥搖了搖頭道:“有你在的地方,怎麼會冷。”
這是實話,顧雲傾卻以為她是在打趣他,他抬手捏了捏她高挺的鼻樑道:“你是不是都跟趙越傑那小子學壞了?”
提起趙越傑,何曉玥面上的笑意就逐漸淡去。
她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著頭頂上蕭索的葡萄架,無奈道:“你說,趙越傑這一次的熱度能持續多久呢?青青的身體不好,我不想再讓她受到半點兒傷害。”
說起青青的身體,何曉玥皺眉道:“還沒有找到合適的腎源嗎?”
顧雲傾搖了搖頭,頗有些無奈道:“你們姐妹的血型跟一般人不同,本來就很難找到配型,再加上又要在這麼短時間內。”
話音才落,顧雲傾才意識到自己失言了,他一低頭,就看到何曉玥正目光炯炯的看著他。
“什麼叫這麼短時間內?”
她注意到顧雲傾話裡的無奈以及這句話的中的重點,是她之前不曾聽過的。
顧雲傾握住了她的手,這一次沒有隱瞞,直接道:“其實,青青的身體比你們看到的還要嚴重……她只是不想讓你們擔心,所以一直都在強打起精神來,醫生說……在一定的時間內找不到合適的腎源做好手術的話……”
後面的話顧雲傾沒有繼續說下去,何曉玥已經明白了。
她的心驀地漏掉了一拍,那一瞬間感覺有什麼東西用力的砸在了她的心臟之上,劇烈的痛楚險些的她透不過氣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咬了咬唇瓣,才道:“一定的時間是多久?”
這句話看似從容篤定的話,卻是用了她全部的力氣。
顧雲傾握著她的手驟然縮緊,他避開了她灼灼的目光。
何曉玥心裡急,她抽出手來,一把掰過顧雲傾的面頰,迫使顧雲傾對上自己的眸子,然後一字一句道:“你不要瞞著我了,告訴我,還有多久?”
她幾乎是帶著歇斯底里的聲音說出來的。
對上那樣痛楚又焦急的眸子,顧雲傾不忍告訴她真相,卻也知道,這是她不得不面對的一道坎兒。
“三個月。”
“三個月?”
顧雲傾輕嘆道:“我已經動用了所有的力量去尋找合適的腎源,並且已經聯絡好了頂尖的醫療團隊做好一切準備,時間雖然緊迫,但我們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你不要著急。”
不著急是不可能的!
何曉玥咬著唇瓣,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她不怪顧雲傾,這時候她只懊惱自己平時怎麼就沒有看出來青青一直在忍著疼痛在她們面前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