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惜錦坐到大夫人下首,一邊握住她的手掌,溫婉道:“大伯母,國公府有您當家,姐妹們將來在婆家受到欺負,就不怕無人做主了。”
大夫人眸華一厲:“誰敢欺負我們沐氏女兒,我打上門去!”
沐婉儀撫掌大笑:“大伯母威武!”
眾人不由笑了。
大夫人輕哂:“你們這群鬼丫頭,又打了什麼主意?巴巴的讓三伯母請我過來,可不是為了誇我吧?”
沐惜錦樂道:“大伯母不愧是國公夫人,一語中的!”
大夫人目光溫和:“錦丫頭,有什麼事你儘管說,大伯母能做到的,絕不含糊!”
沐惜錦收斂笑容,語氣凝重:“大伯母,這些年因為二姐姐,您受了許多委屈,我們姐妹都明白,也非常敬重大伯母,換做我們,也許早就找個藉口把二姐姐送到莊子裡養病去了,眼不見為靜。”
“然而大伯母沒有,您的寬容讓二姐姐平安健康長大,我們姐妹有的,她都有,從不缺失任何一樣,單單這一點,天下女子很少有人能及。”
“我相信在二姐姐心裡,大伯母是她真正想要去親近去熱愛的母親,她也不會在意大伯母對她的冷淡,因為您不僅是她的恩人,也是親孃。”
“如今二姐姐在郡王府過得生不如死,我想大伯母也不會好受,只是沒有人來請您為二姐姐做主,這是我們國公府的無情,而不是大伯母的無能。”
“二姐姐在困苦裡掙扎,又何嘗不是打國公府的臉?打大姐姐的臉?堂堂貴妃娘娘的妹妹,受皇室宗親小妾的欺負,孃家竟然無人肯為她出頭?莫非五妹妹幾人以後嫁到夫家,也有婆婆妾室夫君齊齊上陣百般刁難和侮辱?”
她一番話處處替大夫人著想,大夫人低眸忍住眼淚,她這些年所受的委屈有誰明白呢?
別的兄弟都沒有妾室,夫妻和睦恩愛,唯有她救了個人,反而算計她,她是有苦說不出,也恨透了沐勤。
她知道沐婉秋無辜,故而從未刁難過她,但是要她完全沒有芥蒂,真的太難了。
看到她就想起連琴,想到沐勤的背叛,痛不欲生。
沐惜錦展腕環抱大夫人的肩膀:“大伯母,您也是女中豪傑,如果沒有祖母的阻力,我知道您一定能把國公府帶上輝煌。您的一品香閣已經是名揚天下了,但您行事低調,故而皇城腳下無人知道一品香閣真正的主人。”
“我覺得大伯母可以把名聲打出去了,看誰還敢瞧不上我們國公府,並不是因為大姐姐,我們才高人一等,有大伯母的一品香閣,誰不巴結幾分?”
“以前是老國公夫人當家,大伯母可以睜隻眼閉隻眼,如今,大伯母是國公夫人,您的顏面就是國公府的顏面,二姐姐是我們國公府的女兒,她代表了我們姐妹的尊嚴,也是大伯母的尊嚴。”
“錦丫頭,你說的這些我何嘗不明白。”大夫人擦掉眼淚,抬眉冷靜下來,“婉秋過得苦,我看到了,她是我一手養大的孩子,我哪裡不心疼?我恨的是你大伯父,我心裡痛。”
“大伯母,侄女不好評價長輩,但我們姐妹都是站在您這邊的,如果您想打他一頓,不用您出手,我們姐妹上,今兒晚上就替您出氣!”沐惜錦一本正經,不似作偽。
沐婉嬌揚聲道:“是啊,大伯母,我們姐妹商量了,一會兒趁他出門,我們用麻袋套了他的頭,痛打他一頓。我有武功,掌握好力道,保準他外表好好的,其實痛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