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尋覓了一會兒,一無所獲,只好放棄。
等他徹底走遠,兩人才鬆口氣。
沐寶錦凝眸看了村牌:無望村。
“無望村?”沐惜錦也看到了,訝異道,“名字好古怪!”
“姐姐,這裡的人很可憐的,他們世代為賤籍,活著也是無望。”沐寶錦同情道,“姐姐看這裡的房子,都是破舊不堪,是鳳州有名的貧民窟,已經有五十年曆史了。”
“為何是賤籍?”沐惜錦抬眉四處凝望,的確沒有一家是富戶,還是土磚茅草頂,南霓國一百五十年繁華,竟然還有如此窮苦的地方,令人心驚。
“鳳州曾經是神將軍的封地,當年就是他帶領大軍打敗了鳳州王齊敏,將他捉拿回京。齊敏做了皇帝后,找了個謀逆的理由,把神將軍一族貶為百年賤籍,不許離開鳳州,直到百年期滿,才能重入良籍。”沐寶錦看著那進進出出的男男女女,個個面容清瘦,拖著疲憊的步伐,應該是從外面做工回來。
他們是奴隸一般的存在,也沒有土地,女子給人漿洗,會刺繡的做些繡品,但價格低廉,男子各種苦活都幹,賺錢也不多。
不僅如此,還要忍受被人辱罵和歧視,受盡屈辱,可他們依然頑強活著。
也唯有芙蓉村的人們一直善待他們,祖父常說,神將軍的後人,值得人敬重。
沐惜錦默默從家家戶戶門前走過,破破爛爛的房子叫人心酸,或許他們再努力,換來的也不過是溫飽而已,可是百年期限,卻給了他們活下去的勇氣。
有期盼,才能忍耐。
認真說起來,還是曾祖父造孽,沒有他偷走沐氏的釀酒秘方,齊敏哪裡來的財富謀反?神將軍如何會捉拿他?
神將軍那樣的英雄,世代為了保護齊家的江山,最終落得這樣悲慘的境地,是誰都會有恨吧?
迎面走來幾個孩童,他們打打鬧鬧,無拘無束,彷彿不知人間疾苦。
然而,沐惜錦一眼發現他們步法奇特,看似胡亂跑著玩耍,分明是有章法可依,自從學會綠水步,她也懂得這是有武功底子的群類。
沐寶錦也瞧出來了,低聲道:“姐姐,這些孩子都會武功!難道他們一直保留了習武的傳承?”
沐惜錦點頭:“或許外表的落魄不過是做做樣子,神將軍家的後人理當不該如此不濟。聽說當年的將軍長女秋長歡有女諸葛之慧,是她帶了族人來到鳳州。寶妹妹,我們找戶人家探一探。”
沐寶錦欣然同意。
二人敲了幾家門戶,無人理會。
直到最後一家,房子好像重新修葺過,也只是堪堪能住人罷了,院門破舊得好像風一吹就倒,應該來不及修理。
沐惜錦只能輕輕推門進去,門發出破敗的聲音,驚動茅屋裡的人。
有人掀開草簾出來檢視。
沐惜錦愣住,正是那白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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