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檸在李梅身邊坐下。
遞給她一杯水。
此刻李梅身上也有不少血漬，但姜檸觀察了一下，她並未受傷。
明明昨天她們去送藥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今天忽然就一身血的進了醫院。
特別是王衛國，幾乎丟了半條命，如果送到醫院再晚一點他也得沒命。
姜檸給她水的同時安撫道，“別害怕，現在已經安全了。”
李梅接過水的時候抬頭看了姜檸一眼，姜檸見她手上有些小傷，想去拿碘伏幫她處理一下。
剛起身，李梅下意識地伸手拽住了姜檸的衣角。
她因為不安而緊緊拽著姜檸，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姜檸看到了李梅眼中的恐懼，她現在需要的是安撫。
姜檸又重新坐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李梅才終於冷靜了下來。
哪怕在派出所的時候，她也冷靜不下來，因為派出所沒有她熟悉的人。
只有一個王衛國。
所以她才堅持要跟來醫院。
現在王衛國進手術室了，現在她唯一熟悉的就只有姜醫生了。
姜檸在她手背上輕拍了拍，然後問起了情況。
提起昨晚發生的事，李梅又是臉色一白。
可她現在已經冷靜下來了，她說到，“於奇他們幾個人，昨天晚上喝了酒發瘋，他們拿著菜刀，斧頭，匕首在農場殺人，農場的男職工全都被他們幾個給殺死了！然後他們.......”
李梅說著說著忽然有些哽咽，“他們還對女職工們施暴，施暴之後還殺了幾個人，昨晚如果不是我想起菜地有菜苗沒收，出門去收菜苗時撞見了王哥，否則，我恐怕也會被......”
“現在農場哪兒哪兒都是血，都是血！”
一想到滿農場的血，還有刺鼻的血腥味，那味道就彷彿此刻也在她的呼吸間。
說著昨晚的事，她又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姜檸見狀，連忙安撫她。
李梅說的，只是她看到知道的事情，至於王衛國身上具體發生了什麼，得等他醒過來再說。
聽李梅說起事情經過的細節，姜檸驚住了。
幾個人，殺了農場的十幾名男職工，然後將女職工們關起來施暴。
姜檸的臉色十分難看，人性怎麼會惡成這樣。
在來呼城之前，她和徐瑾從幾個施暴者手中救了兩個姑娘，沒想到來了這兒竟還遇上了如此駭人聽聞的事。
這個年代的殘酷，這麼慘烈的事，說發生就發生了。
昨天她還和王衛國有說有笑，今天人就躺進了手術室生死未卜。
昨天去農場時，路上跟她們打招呼的那些人，現在都躺在了血泊中。
兩個小時後，手術室的門開啟了。
